便是段六不说,她都要给这位夫人好好看看的。
听到段六的话,姚念慈笑着点点头:“我是大夫。自然是要看病救人了。”
“您这才是大夫呢,沈大夫才不是。”段六又高兴了起来。只是也不免抱怨了沈大夫一句,“他就只给我爹治病。我爹还对他那么好。”
“那种就只有大夫的虚名罢了。”姚念慈顿了顿,伸手摸了摸段六的脑袋。
这段六不过十岁的年纪,说话做事还是孩子的模样。
段狼是个坏的,可看来他这儿子倒也没坏到哪儿去,还知道关心自己的母亲呢。
不远处,段狼那几个孩子高高低低站成一排,姚念慈想到苏慕白的描述,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说那段狼总爱带着自己的儿子,美其名曰是锻炼,那最小的还没到人腰上呢,这领出去还逞个什么威风?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当爹的哦。
“可真是造孽。”姚念慈低语一声。
拓跋崇虞脸色也有些难看。堂堂族长的夫人连个看病的大夫都没有,这都是过得什么日子?
简直是岂有此理。
这要是传出去了,也是不怕笑话。段狼那个疯子,难道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那点面
子?
三人走近,就听到营帐内满是段狼喝酒呼和大笑的声音。
再看看外面段狼的夫人和几个儿子,简直是可怜极了。
拓跋崇虞脸一沉,掀开帘子大步走了进去。苏璃背着手看了半晌,也笑着走了进去。
他还是要先找那段狼算账才是正经呢。
段夫人见拓跋崇虞走进去了,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心里又是一紧:“他又闯了什么祸了?”
“您别急,不过是问个究竟,毕竟也不是什么小事。”姚念慈轻声细语,“倒是您,这身上还是要紧呀。”
段夫人有些慌乱,抬头看向自己的大儿子:“这……”
“段夫人,我来给您瞧瞧。”一只手伸了过来,握住了段夫人的伤手。
比起呼延狈不分青红皂白凑过来的手,这只手显然是要温暖很多。段夫人这心里下意识一缓。
段夫人手心微微一颤,抬头看向来人。
姚念慈对着她微微一笑:“夫人,还是要注意些自己的身体才是。便是不为自己考虑,您的儿子也会担心的。”
“就是就是,母亲。”段六忙不迭的点头。
这一路姚念慈问得细致,段六自然是对她心悦诚服,知无不言言无不
尽。
“是呀,母亲。”段一回过神来,有些感激的看着姚念慈,“母亲总是不说,身上也不知道有多少损伤在。”
“那还是要说出来的,如果不说出来,谁又知道夫人您的委屈呢。”姚念慈伸手搭上段夫人的脉,眼里划过一丝异色,“夫人,你最近还是多保重些身体才是。”
这脉象,怕是有孕了。只是心思郁结,也难免有影响子啊的。
段夫人一惊,瑟缩了下。
“母亲怎么了?”段七抱住段夫人的腿,有些担心的抬头看向姚念慈,“大夫您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