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苏墨宠妹妹宠得无下限,都觉得有些丢脸。
骊骏看见苏墨进来,笑着说道:“子卿来得正是时候,这图已经拼得像些样子了。”
苏墨:“……”
觉得皇上你这似乎有些无良啊。喝茶吸水地看着那两个一个指挥一个忙,真是许多年没有见过你这样子。
奶姆看着苏墨倒是笑着说道:“子卿的气色显见得好了许多。”
苏墨见过礼,答道:“多亏了臣妹对臣的一番调养。”
骊骏已经令内侍赐过座,说道:“你身子不好,茶水少喝些。前些日子问昔进了
些参茶,你且喝些。”
苏墨谢过恩,并没有坐下,而是走到杜鸣身边去。
地上的竹片排了两排,已经拼得差不多,只是那些刻痕实在太浅,不细看极不易发现,因此不大能看出形状来。
杜鸣拿着最后两片竹片摆入好了,苏问昔就想跟皇上要墨。
骊骏说道:“墨最易渲染,不易使用。”
转脸吩咐内侍,“去取些朱砂粉来。”
杜鸣便和苏墨对看了一眼,两人都觉得皇上显然是太过纵容苏问昔了。要知道,朱砂并不多得,宫中皇上也就批奏折时才用,居然为了苏问昔一张所谓的藏宝图,张口连朱砂都让拿出来了。
苏问昔却不知道这个时代朱砂难得,听见皇上叫拿朱砂粉,立刻欢喜地笑道:“果然还是皇上想得周到。拿朱砂点了刻痕,醒目且不蕴染,我居然没有想到。”
杜鸣:“……”
苏墨:“……”
觉得关键时刻,果然苏问昔总是最强大的那个。
内侍不一时便拿来了朱砂粉。
苏墨接了,亲手去点那些刻痕。这朱砂粉难得得很,苏问昔却像是不知道似地,万一用起来大手笔地撒抹,不知道要浪费掉多少。
一边点着朱砂,见苏问昔好奇地往前凑,显然是极其期待成图。便抬起眼睛说道:“你现在怀着身孕,这朱砂还是远一点的好。”
苏问昔刚想说,这朱砂是粉,我又不服用,不蒸不煮,哪来的毒性能毒到我?
她不在乎,旁边的杜鸣和奶姆听了苏墨的话却倍是紧张,奶姆要起身的工夫,杜鸣迅速将苏问昔扯到一旁身后挡了,说道:“你且耐心等一时。”
苏问昔哪里等得住?无奈杜鸣挡着,只着伸着脖子从杜鸣身后往外探。
待苏墨终于点完了朱砂,骊骏已经命内侍拿过一张五尺斗方的宣纸来,小
心地覆在地上已经摆好的竹片上。然后轻轻按压,直到均匀沾了朱砂,才将纸拿开。
骊骏看内侍将那张染了朱砂的斗方奉上来,便对苏问昔笑道:“过来看看你的藏宝图?”
苏问昔等了半天,自然是要看的。也不客气,迈步就往皇上跟前凑。
宫女早已清干净了桌上的核桃壳,骊骏便将那张图铺在桌子上。
白色的纸上红渍斑斑,虽不甚连贯,却是真得成了张似地图一样的图案。
骊骏看了一会儿,忽然抬头看苏墨:“子卿可看出来了什么?”
苏墨脸上带着凝重,说道:“请皇上赐以笔墨。”
骊骏于是让内侍将笔墨取过来。
苏墨取了一只纯尾小楷,细细蘸了墨,然后在朱砂图上将一一勾画,将诸点连接勾抹。过不多时,一张清晰立见的地图呈现在面前。那图上不光连着数条线,连数个地名也标得十分清楚,
苏问昔看了看,倒也识得三两个地名。不觉大为惊讶道:“果然是藏宝图么?这地图哥哥你居然如此熟悉,连地名也标得如此详细?”
苏墨没有回答,抬眼看了看骊骏。
骊骏走到地上的竹片前,随手捡起一片,说道:“原来居然是如此么?只是这东西,如何到了徐进手中?”
苏墨想了想,说道:“徐致靖徐大人素有藏书的嗜好,想来这医书是他无意中所得,只是这地图,他看来并不知情,否则怎么会对皇上隐瞒?”
苏问昔听得一头雾水,插嘴问道:“这图纸是寻常地图还是真的是藏宝图?”
骊骏回身,笑道:“要说这图,倒的确是一幅藏宝图。”
苏问昔“啊”了一声,欢喜道:“这么说,皇上真得要发财了?”
骊骏无奈地笑笑,说道:“这藏宝图已被人得了先机,宝物已经被发掘一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