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妹妹,老祖宗让我和你去养性居一趟,”她轻轻的扣了扣房门,然后探了头进去。
蔺子桑正拿着针线,听见声音抬头看来。
“这个时候?”
“我也知道这个时间不赶巧,可老祖宗的意思那又能怎么办?”冬至一边说一边在脸上挂起无奈的笑意来,她往外退了半步,迎着蔺子桑脸上思虑的神情道,“老祖宗那里小少爷也是要跟着一块去的,你这会儿必然还要收拾一会儿,我先陪着小少爷在前头走,你弄好了再从后头追上来也不打紧,”
蔺子桑依旧没有做声,她先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然后站起来走到门边,目光越过冬至的身形远远的看见司信泓正从主屋里出来,早木站在一边打着灯笼。
“你看,你还要换身衣服,总不能我们等着你吧?”冬至见蔺子桑脸上露出松动来,紧着在嘴上将事情敲定了,“先这般便是了,你快换衣裳,可别让我们等久了。”
司信泓与冬至一起,由早木提着灯笼一起走了。由着老祖宗那个随意的性子,这样的事情倒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蔺子桑抬头看了看月色,心里的那点疑惑依旧没有完全散
去。
她换好了行装,手里拿上了一盏灯笼,心里雷雷打鼓总觉得不对头。
大概是多疑了,她这样想着,直到自己的口鼻间被一只大手给包裹住,然后将她往一旁的黑暗里拖去。
蔺子桑手里原本握着的灯笼因为这个动作而啪嗒的一声落在了青砖地上,里头拉住斜斜一晃,从小烛台上掉了下来然后点燃了外头包裹着的纸和竹条。
这点火光映照出蔺子桑眼睛的惊惧,随即又被人一脚踩灭了。一小簇火苗与蔺子桑的挣扎一样,在来人的眼里都是无关痛痒无法撼动整个局面的。
抱住蔺子桑的男人身形高大,他半拖半拉的将蔺子桑抱进了一旁偏院的小门里头。
偏院主屋里的一间房亮着烛火,蔺子桑忍着惊惧将这院子的摆设看了个清楚。院子不大,草木长时间没有人归置而显得十分杂乱,除了正拖住自己的这个人便没有第二个人。而这人在动作间露出的衣袖是秦阳侯府里最普通的小厮装扮。
想来真想让自己到这里来的人应该是那在房里等着的。
司末急色,朝思暮想了几天的人此刻已经可以听见动静。他自然不愿意再干坐在房里等着。
三两步跨出房门,一见蔺子桑被强行束缚着的动作以及美人眉眼间的泪光,他就生了惜花的意思。
“做什么这般用力?扰了我的兴致!还不轻手轻脚的将人送到房里先。”
“爷说不爱下药的,奴才就没给她弄迷药,可这丫头实在不太安分,我怕一松手就给她跑了,这里离着云山院和妙景院都不远,万一来了人怎么办?”
“喊人?”司末脸上闪过一丝狞笑,他伸出手挑起蔺子桑的下巴,“她喊了便是,到时候脱光衣服和我一起躺在床上的人不还是她
?我这点名声早就没了,子桑,倘若你也不要你的名声了,我让多寿松开手,你自开口喊便是了。”
蔺子桑原本掐在多寿手臂上的手,慢慢的垂了下来,露出颓然的,不再抵抗的样子。
“果然是个聪明的丫头,”司末好心情的笑起来,他往前面半开着的那扇门前指了指,“自个儿进去吧,伺候的好了,好处自然都是你的。”
蔺子桑重重的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忍着那几乎让她浑身都要战栗起来的屈辱与愤恨,迈开脚步往台阶上走去。
司末缓步跟在她的后头,对于今天的事情已经势在必得。
这偏院的主屋也不大,里头只放了一张小床,一张小桌,就连摆设也不过是两只看着就不值多少银钱的花瓶。
蔺子桑将自己的视线挪到了房里另一侧的一处小窗前,大抵因为是夏天,方才司末坐着觉得闷热便开了一条小缝,这会儿从中也能看出些后头的景致来。
这窗开在了院子的另一面,正对着矮墙,假如从这边的窗户出去,前院站着的人是半点也无法知觉的。
即便是险棋,蔺子桑也立刻在司末的手扶上她肩头的那一刻下了决定。
“三爷,”她浅笑着回头,那俏生生的模样迷酥了司末的半颗心。蔺子桑指了指没有上门闩的门道,“我想把门拴上,不然……不然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在外头偷着瞧?”
她微微撅起嘴巴,模样又娇又嗔,把司末剩下的半颗心也给弄的酥透透,哪里还有张口不应的道理。
蔺子桑走过去将门合上,透过门缝瞧了一眼外头站着的多寿,然后将门闩栓上了。
回头时司末已经在她眼前。
“呀,”她随手一摆,一只靠墙放的花瓶应声就掉在了地上,一地碎瓷片飞溅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