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城主盛意拳拳,本王十分感激。”这样的示好,寒曦邪并不介意。
“毕竟寒城主也是为了苍生太平,这一路上剿匪辛苦,本王理当配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步清廷望着寒曦邪笑了笑。
睁眼说瞎话的虚伪,看着可笑,但是停在明白人的耳朵里,倒也适得其所。
“难得步城主体谅,莫非是因为之前也有过相同际会,所以才感同身受吗?”寒曦邪笑了笑,话里有话的望了一眼步清廷。
“都是为了天下苍生,却事与愿违,说来实在惭愧。”步清廷想要让寒曦邪知道,他之所以那么做,都是逼不得已,对于饕餮城,他要是真想做什么的话,又何必等到今天,更何况,他还什么都没做到。
“步城主胸怀
宽广,本王实在佩服。”能把自己摘的这么干净,说的这么好听,寒曦邪忍不住哼笑一声。
如果不是内心动摇,步清廷又怎么会反水的转而攻打饕餮城,如果他持之以恒的对付鸱吻城,按照现在的局势来看,宫睨城最多也就是对蒲牢城逼宫而已,灭不了他步清廷。
等到囚牛城军队被打回囚牛城封地,寒曦邪再带兵过来里应外合,蒲牢城也未必就会败给鸱吻城,更重要的是,鸱吻城也不会有那么多兵力攻克狻猊城,这样一来,鸱吻城最终也会止步囚牛城,到时候三军围困,鸱吻城哪来今天的占地重整?
相比较囚牛城,狻猊城难道不是更富饶一些吗?如今被鸱吻城占了去,再花上一点时间韬光养晦,更不可同日而语了。
“寒城主言重了。”没有错过寒曦邪语气里隐隐的嘲讽,步清廷却假装自己没听懂的低下头,想着寒曦邪要是始终不满的话,那他这次过来是想说什么?
“不知道寒城主休整过后,是何打算?”几句话说不到重点,又担心寒曦邪只是过来走个过场,步清廷不得不主动提及。
“这就要看步城主的意思了。”寒曦邪眉一挑,并不理会因为这句话而身形有些僵硬的步清廷,手指在杯口有意无意的轻轻拂过。
“寒城主有话不妨直说。”步清廷表情沉凝的望着寒曦邪,眉头不知不觉紧皱。
“如今已然乱世,不知道步城主以为如何?”寒曦邪随口一问。
“赑屃城因为匪患而与囚牛城冲突,最终陨灭,只能说实在是可惜。”步清廷皱眉沉思,努力的遣文嚼字,担心说错了什么而节外生枝。
“赑屃城固然可惜,但狻猊城又何其无辜?”寒曦邪的话让步清廷听得一愣,随后想起被人利用的蒲牢城继任盛典,不由得低头沉默。
“如今赑屃城被人瓜分,狻猊城易主,椒图城已经沦为难民营,而鸱吻城,如今怕是已
经成了一座空城,至于饕餮城,这匪患来去,不知这会儿又该轮到哪儿了呢?”看步清廷不说话,寒曦邪轻笑的继续说了这么句。
等到听完这句话,步清廷大概就明白了,寒曦邪此行的目的绝非再续前缘,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去争取一下。
“莫非寒城主想要在这里协助剿匪?”步清廷目不转睛的盯着寒曦邪。
“不,我想要蒲牢城王印。”
当寒曦邪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步清廷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是当他把面无表情的寒曦邪打量了一遍又一遍过后,终于确信自己是真的听到了。
“寒城主真会说笑,王印怎么能说给就给?”简直荒唐!步清廷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嚎叫,难道就因为他没坚持与鸱吻城的对战,所以寒曦邪就要剥夺他城主的身份不成?
还是说,外界传言的都是真的,寒曦邪想要的本就是这个天下,而今发生的一切都是他别后谋划,而他们不过是寒曦邪成就霸业的棋子,从始终中都是。
“为什么不能给?反正日后,也没什么机会用了。”冷着脸,寒曦邪说得斩钉截铁,让本来还能保留一份理智的步清廷狠狠咬牙,握着杯子的手不觉用力。
“寒曦邪,你不要太过分!”终于忍不住抬头瞪着前方,步清廷一拳打在了桌面上。
“这样就过分了?那等本王高呼一声,饕餮城铁骑踏过境来的时候,又该如何?”语气有些嘲弄的寒曦邪,盯着步清廷冷哼了一声。
“你觉得可能吗?”步清廷瞪着寒曦邪,一直都只守不攻的饕餮城,怎么可能跨国边境,就算真有那份心,他蒲牢城也不是吃素的。
“为什么不可能?难道睚眦城的精兵都是摆设吗?”寒曦邪故作讶异的望着步清廷,后者果然听得一愣。
望着许久都没回神的步清廷,寒曦邪在心里冷笑,既然没本事守,那王印也就没必要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