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时候,赑屃城的王城终于沦陷,整个赑屃城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里。
因为经济发达,与各城池之间利益关系明显,自以为能够借此保住赑屃城的百年太平,却不想,最终成也萧何败萧何。
太过仰仗经济发达的结果,就是疏于军队的训练和组建,这场仗打的莫名其妙,却输得理所当然,就像那个点燃战火的理由,微不足道,却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最终,赑屃城沦为了第二个椒图城,却因为经商的关系,赑屃城的子民并没有受困愁城,在战败的宣言还未公布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向四处逃散,其中感受最为明显的,就是易守难攻的睚眦城。
“主上,听说边境线外的难民又增加了。”山隐拿着探报走进门,眉头紧皱的一如坐上风卿崖,后者正揉着眉头幽幽一叹。
“我现在知道寒曦邪为什么要按兵不动了。”风卿崖自言自语似的说着。
“为什么?”习惯性的反问,山隐眉头紧皱的猜不透其中诡秘。
抬头望了山隐一眼,风卿崖没有说话,而是面容沉凝的望向门外,不多时,就听见有人来报,是狴犴城那边送了书信过来。
那一刻的惊愕,让山隐直到很久之后都还记忆犹新,那时候的震撼,即便多年后回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狴犴城早就预料到了?”一脸惊愕的山隐,望着拿了书信沉默扫过的风卿崖,许久才看到对方把书信折叠放到一旁。
“主上?”信上到底说了什么?山隐止不住心底的好奇,却看到风卿崖嗤笑一声,表情有些自嘲,随后陷入沉思。
“主上!”这事情到底是怎样?山隐心里隐约有些不安,直到风卿崖低声说了句。
“把户部尚书找来。”风卿崖的话让山隐眼睛一瞪。
“主上!您要把难
民都迎进来吗?”不然找户部做什么?山隐心里猜忌,回想之前,狴犴城做过的事情,他的眉头也跟着越皱越紧。
难道那封书信上写的内容就是这个?狴犴城那个时候开城扩户,是因地制宜,那些流民并未全然信任,而且后续也都回了椒图,对狴犴城的影响小之又小,和此刻收容难民的情况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要知道,这场仗谁也不知道会打到什么时候,如果时间拖的太长,那么多难民要如何安置,又要如何养活?难道就不怕民心不稳而内乱不停吗?
山隐的忧心不无道理,风卿崖自然之道对方意思,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先把人找来吧!”风卿崖低声的说着,让山隐望着他抿嘴皱眉,却也没能再说出反驳的话,只得转身去把户部尚书找了来。
因为不放心,在通知了户部尚书之后,山隐又给太师府的温太师送了信,于是,在户部尚书走进御书房没多久,温太师也跟着进去了。
三个人在里边也不知道商量了多久,让等在外边的山隐越见焦急,终于在天黑之前,温太师和户部尚书走了出来。
“太师!”山隐迎了上去,望着温太师忧心忡忡的欲言又止。
“哎!”温太师望着山隐幽幽一叹,然后摇头越过对方走了开去,只让山隐更加疑惑的望着对方背影消失。
至于紧随其后的户部尚书大人,低着头一脸菜色的不停嘀咕着什么,根本没有理会山隐的自顾自走了开去。
就这样,没有人知道御书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在三天后听闻边境收到公文,针对难民的处置做出了定案。
没有如同外界以为的那般做出收留决定,而是以收留难民为由,将边境线往外推了十里,也就是说,睚眦城扩大了原本的土地面积,以吞并赑屃城
地界这样的方式。
对外的说法非常光亮,因为那本就是赑屃城的土地,用于安置赑屃城的难民无可厚非,毕竟囚牛城也不是打着侵略的旗号,自然不能追究,除非对方想要撕破脸。
而事实证明,囚牛城也以安抚民心为由,开始监管赑屃城,但碍于接壤的边境地域太原,没能插手睚眦城这类似趁火打劫的行为。
就这样,赑屃城被睚眦城和囚牛城瓜分了,而难民们全都挤到了靠近睚眦城附近的十里地界内,显而易见的人满为患,于是,自此向北,开始向饕餮和蒲牢城蔓延,自此向南的开始向狴犴城和椒图城方向蔓延。
不知不觉的就形成了包围趋势,等囚牛城醒悟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掌控的赑屃城竟然无端端少了三分之一以上。
“哈哈哈哈!”囚牛城和鸱吻城接壤的行宫里,传来宫睨城朗声的大笑,脸上表情充满了兴味,眼中灼灼有光,觉得这一切都十分有趣。
“主上!”左太傅眉头微皱的望着宫睨城,不知道这个时候怎么还能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