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救怎么知道?”君儿不服气的瞪着寒曦邪,努力想要挣脱对方钳制,结果却是徒劳的让她十分懊恼。
“就是知道!”寒曦邪另起一掌的拍在君儿眼前桌面,另一只抓住君儿脖子的手也始终没有松开,当下震得君儿一阵头晕目眩,眼神也不觉涣散了一下。
“你以为公开行刑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引出像你这样的蠢货!别说劫狱,就算是在围观众多的法场,你也没有任何机会,结果都只会是去送死!”寒曦邪将手握拳的把君儿甩到一旁椅子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瞪视。
“那又怎样?与其苟且偷生,我宁愿跟他们一起去死!”君儿毫不犹豫的绝然模样,看得寒曦邪怒目圆睁,用力将手握拳的差点把人打出去,最后还是努力忍了下来。
“你以为你这样就是大义吗?就是舍身成仁吗?你以为那些人是甘愿去死的吗?你以为他们会希望你去跟着送死吗?啊!”寒曦邪等着君儿,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理智,他真的会把面前的人掐死。
“那我能
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吗?那都是我的亲人啊!是家人啊!”终于,君儿忍不住歇斯底里大吼起来,伴着眼眶的湿润,表情也变得凄然。
这些事情她当然知道啊!可是比起这样的事实,她更无法原谅自己的无能为力,为什么只有她可以活着?为什么只有她得到保护?为什么?!
“家人就应该一起死吗?”寒曦邪冷眼望着君儿,脸上表情冷凝如霜的样子,让守在门口的流敖更显担忧。
“公子……!”流敖一边喊着,一边望向君儿,表情和眼神都十分复杂,特别是在君儿说出接下来这句话的时候,彻底的变成了震惊。
“难道要一个人苟活吗?”
君儿泪眼婆娑的抬头望着寒曦邪,那哀泣的模样,似曾相识的让寒曦邪有了一瞬间的恍惚,再回神的时候,他咬牙回了一句。
“啊!就算是这样也要活着。”寒曦邪望着君儿,像是要把人看穿一样的伸手拽着对方衣领,用力的把人拧到跟前。
“活着去做自己能做的事情,积蓄力量,变得强大,然后去完成那些死去的人无法完成的心愿,只有这样,你才有资格原谅自己当初的无能为力,也才能够释怀当初的悔恨,在你做到之前,根本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这样言之凿凿的寒曦邪,看的君儿微愣,却只有流敖知道那话语里有多认真,支撑着公子走到今天的,也不过如此。
心愿?君儿脑海中浮现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表情变得有些嘲讽,曾经,她的愿望很小,小到只要能有一个家就够了,哪怕是要眼睁睁看着心仪的人娶别人,她也能笑着送上祝福的话。
可是结果呢?君儿抱着自己的脑袋,低头任凭泪水流淌的低落腿上,如果这个人知道她的身份,知道那个所谓的心愿是什么的话,还能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吗?
不可能的!君儿心里凄然的摇着头,他是
狴犴的公子,她是椒图的遗珠,那所谓的心愿,永远也不会有实现的一天,而为了实现那样的心愿,到底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时至今日,君儿早已明白,这蔓延的悲伤,不管再怎么憧憬,未来也始终和幸福无关。
“我的心愿只是想要他们活着罢了,如果连这点心愿都无法实现,又有什么资格谈论以后?又能替谁实现心愿?”君儿凄然的望着寒曦邪,脑海中浮现的都是村子里人们的一颦一笑,还有陪伴她长大的那些情同手足的人。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林孝荀那张表情不多的脸,如果她连这些人都失去了,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即便有一天能够心愿达成,又有谁能够与她共享那盛世的太平?一个人的孤独,她没有自信可以承受。
既然如此,能够一起死又有何不可呢?能够在临死前再见上一面,不也是一种成全和圆满吗?这样一想,死又何惧?
望着君儿一脸豁然的表情,寒曦邪有那么一瞬间的愕然,随后咬牙切齿的将手紧握成拳,最终,忍耐告竭的爆发成魔。
“好啊!既然你这么想死,那这条命就便宜本公子了。”寒曦邪说着抓住君儿手臂往后一剪,扯下对方腰带缠在椅子上,连同双手打了个结。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回神的君儿瞪眼大叫,不停挣扎的只是被困得越来越紧。
“公子?”看情况有些不对的流敖忍不住上前,结果被寒曦邪狠狠瞪了一记。
“闭嘴!”
吼完这句话的寒曦邪,没再理会流敖的扭头望着被捆在椅子上不停挣扎的君儿,伸手捏着对方下巴把人拉近。
“我不会让你死,我要让你活着,活在这个你想舍弃的世界,活在对自己无能的悔恨里,我倒要看看,等到行刑过后,你是不是还能说出刚才那样的话来!”
寒曦邪一脸狞笑的样子,倒映在君儿愕然的眼眸,那一瞬间的火花,充满了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