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个黑影从窗内跳出,身形娇俏,步履轻巧的躲过巡逻侍卫,一路往郡守府外地牢的的方向奔去。
对于寒曦邪那样的说法,君儿始终无法接受,如果这一切都是觉悟过后必须承担的结果,那她现在要做的事情,也不过是唯心而论罢了。
不管被抓的是谁,她都不希望对方成为这权力斗争下的牺牲品,更何况是用自己的死来成全别人的一己私欲,君儿做不到这样的助纣为虐,哪怕是要牺牲自己。
即便君儿有着这样的觉悟,事情却终究没能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研究了地牢设计图,连逃跑路线都已经规划好的情况下,却在接近地牢前,被人给拦了下来。
“是你?”君儿惊讶于流敖的出现,随后又了然的咬牙瞪着对方。
“你不能去。”流敖望着君儿一脸为难,语气里却十分坚持。
“为什么不能?”君儿瞪着流敖,神情警戒的暗暗摆好架势,即便知道和流敖的敌对是场恶战,她却不想轻易放弃。
“就算你去了也改变不了任何东西。”实事求是的说法,让流敖望着君儿的脸上闪过一抹遗憾和无奈。
“那又怎样?总比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的好。”造成这一切恶果的源头,明明就是八城的侵略和对椒图子民的鱼肉,既然八城做了让人无法原谅的事情,按照寒曦邪的说法,就必然要承担这样的后果。
如果一切都有因果,一切都是必然,那她现在要做的事情,也不过是顺势而为,至于能不能成功……
君儿想到这里,牙一咬的冲向流敖,一招一式都那么认真的拼劲全力,让流敖迫于应付的望着君儿始终欲言又止。
如果可以的话,流敖真的很想告诉君儿真相,偏偏碍于寒曦邪的交代,他只能尽人事的好心阻拦,却也让君儿看出,他并无心伤害。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如果你不是来抓我的,那就让开。”和流
敖的无果纠缠,这让君儿有些生气的瞪着对方大叫。
“我不能让你去。”唯有这一点,流敖十分坚持,就算没有公子的命令,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君儿去送死。
“你凭什么?”君儿气急的大叫,搞不懂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既然知道她和谋逆有关,为什么还要放任?既然放任,为什么不让她选择自己想做的事情?
“对不起!”当这三个字从流敖口中吐出的时候,君儿听的愣在原地。这本不该从敌对口中听来的话,为什么他能如此轻易说出口?她想听的不是这个啊!
就在君儿被流敖弄得糊涂的时候,后者已经趁她不备的捂住她的嘴巴,然后把她拦腰抓起的往院子里走去,任凭回神的君儿不停挣扎,结果还是被人带到了灯火摇曳的屋子里。
终于挣脱钳制的君儿,踉跄着好不容易才站稳,同时也看到了坐在桌子旁的寒曦邪,那张映着灯火的脸上面无表情,却只有眉宇间夹着着一丝怒意。
“你就那么想死吗?”坐在椅子上的寒曦邪,冷眼望向君儿。
“你到底想做什么?”气急败坏的君儿不答反问,同样瞪着寒曦邪,脸上表情愤懑。
“这句话应该是本公子问你才对,说了那么多,你竟然还想着要去劫狱?”这是得有多蠢才能得出这样的结果?寒曦邪忍不住在心里做了一个深呼吸,这才压下了汹涌的怒气。
“不用你管!”君儿狠狠的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开,却被站在门口的流敖阻拦,差点又要打起来的直到寒曦邪一掌拍在桌子上。
沉闷的重响,让流敖听得打了个机灵,君儿也眉头紧皱的转移了注意力,却在反应过来之前,被人抓着手臂狠狠一甩,然后踉跄着被拽到一张略有狰狞的脸面前。
“你以为我想管吗?”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出这么一句,寒曦邪捏着君儿的手不觉用力,疼得后者扭曲了表情。
“放开我!”君儿吃痛的皱眉大叫,却始终挣脱不出寒曦邪的掌控。
“放开你?然后让你去送死?”寒曦邪语气嘲弄的嗤笑一声,跟着把人甩到桌旁,自己也旋身走过去掐着对方后颈按在桌面。
“公子!”看到寒曦邪的举动,流敖忍不住担忧的喊了声,换来的却是无视。
君儿不甘示弱的拼命挣扎,瞪着寒曦邪的眼神也带着怨恨,却始终及不上寒曦邪内心此刻的狷狂。
为什么这么蠢的人会是他要找的看山人?为什么说了那么多,他还是只能得出劫狱这一种结论?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比起那些抱着觉悟起事却失败的人,他这样盲目寻死的行为,只能说是愚蠢。
“你以为你能把人救出来吗?就凭你?!”望着君儿不服输的样子,寒曦邪忍不住恶狠狠的厉声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