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再带我们到堤坝处看看?”景予初提道。
舒明湖点点头,“各位大人请随我来。”
……
等到一行人从江畔回到驿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钱塘的风向也如水使所说,从东北风转为北风。
刚开始炎热的夏季,变得凉飕飕的。
用过晚膳,景予初拿着舒明湖给的堤坝修建图纸研究了许久,笔尖在图纸上勾出了几处她觉得有问题的地方。
就连沈祈安什么时候进了她的房间,她都浑然未知。
“这堤坝的问题极大,新安江历年的水位均有记载,而这堤坝明显在河流水位上到最高位的时候,修建的高度不足,河水漫溢,再加上堤坝年久失修,出现明显的裂隙,才会出现决堤的现象。”
沈祈安开口,准确的说出了景予初的心声,她惊讶抬头,“你何时来的?”
“在景大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张修建图纸之时。”
沈祈安自顾自的坐下,从她手中夺走那张图纸,“你现下就算研究出花来也没用,大雨将至,如今除了依靠这个不可靠的堤坝,我们别无他法。”
“大人说的有道理,有道是筑堤束水,以水攻沙,如今我们也只能以沙袋将这个堤坝束牢、增高。等这一次雨过之时再做打算。”
景予初赞同的回答他,又道:“事不宜迟,我们快去找水使和舒县令商量一下!”
说完,还未等沈祈安说话,她就自顾自的拿着图纸出了房门。
之余沈祈安在她身后悠悠叹息,怎的他就看上了个比他还上心公务的女子?
沈祈安担心她又大半夜的跑到江边,于是只能起身跟上。
二人与水使在中堂之内讨论了许久,水使终于同意用景予初的方法,先将眼前的问题解决,再考虑长久之策。
于是不出沈祈安所料,月黑风高之夜,景予初还是不顾水使的反抗,带着所有人上马驶向江畔。
山雨欲来,江畔的浪潮拍打着岸边,似是哀鸣。
匆匆带人赶来的舒明湖明显是被十三从床上提过来的,官帽歪歪斜斜的扣在头上,一到江畔便问道:“各位大人……这么晚了,各位大人是想到了什么治水之策吗?”
景予初只指了指他身后的几名衙役,“舒大人,再多找些人,天亮之前,我们把堤坝修整一番。”
“什、什什什么?!”
舒明湖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是不是听错了?
那堤坝长逾千尺,一夜修整,这位景大人莫不是脑子被这北风灌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