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祈安还嘲笑过她,这肉兔本就是宅子里养着上桌的,她非要救。
后来他们去办案回来,那只兔子也早已不知所踪。
“难为大人还记得。”
她莞尔一笑,扬起手里的花灯,“大人,既然来了,不如一道同行?”
沈祈安用力压下想要往上翘的嘴角,喉咙之中挤出一个“嗯”,大步走到了她的身边。
今晚月色果真很美,他想。
花朝灯会最后的环节,就是燃放焰火。
京都的焰火出口至各个国家,皇家为百姓燃放的焰火更是绝美。
沈祈安将景予初带到城门之上,对着月色道:“在这儿看焰火,视角应当不错。”
景予初点了点头,此时的樊楼定是挤满了人,城门之上只有守卫军,虽说沈大人有假公济私之嫌,可这儿一定是最佳观赏地点了。
“咳咳……怎么不说话?”沈祈安左手虚虚握拳抵住嘴角,假咳道。
“说……说什么?”
景予初睨了他一眼,“说大人这几日假装与下官不熟,还是要下官问问大人为何又要支走温川竹,带下官到这儿赏焰火?”
沈祈安有时候在想,是不是他们搞刑狱的都能如此思维缜密,揭穿起人来丝毫不给面子?
有时候他真的恨不得将这女人的脑子挖开看看,里面除了大昭刑律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大人怎么也不说话了?”
景予初双眼中带着揶揄,好像在嘲笑他这几日以来闹的别扭都是小孩子的把戏。
沈祈安深呼吸了三个回合,才用自认为最冷静的语气开口道:“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用避子药?”
“你若是不想要孩子大可以告诉我,你知道那避子药有多伤身体吗?!若是你因为这个东西身子受损,你有没有想过我该怎么办?!”
“景予初,你能不能也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他除了与她讨论案情之外,鲜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景予初的重点却不在此,她愣愣的盯着他因为压抑情绪而通红的双眼,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你是担心我的身体?”
“不然呢?!你以为我真的会因为你不想要孩子而生气吗?你把我沈祈安当成什么人了?!”
他说完,干脆将她整个人抵在了城墙的墙角处,将那支被他遗落在花厅门口的金叉稳稳的插入她的发髻之中,开口问道:
“卿卿,什么时候才能给本官一个名分?”
他话音刚落,绚丽的烟花炸出轰鸣声响,在天空之中绘出缤纷色彩。
景予初的眼瞳中倒映出沈祈安的脸庞,连同烟花的色彩,在黑暗的夜里迸发出斑斓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