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第二遍。
边主管又咳嗽两声：“灵儿，你先出去。”
独自呆在办公室听第三遍。
又过了几分钟，边主管老泪纵横。
听第四遍。
边主管这种四十好几马上要奔五十的男人，心里最后的防线被击破了。
很多人的前任就是初恋。
能明白前任就是初恋的杀伤力吗？
那是白月光啊！
“我……”
边主管有些语无伦次了：“昭阳……你到底什么人啊？”
“咚咚咚。”
灵儿敲门。
进来后第一句话就是：“老爹，你哭了？”
“no，我没有。”
“你是不是想前任了？我要告诉老妈！”
“皮痒了？”
“那你倒是说啊，这首歌怎么样？”
“这首歌我评判不了。”
“啊？连你都评判不了？”
边主管无奈：“如果拿我个人而言，这首歌在我心里达到现象级了，它简直是伤感音乐里的王炸，可以让很多人共鸣，普及度绝对会很高，而且不亚于消愁、倒数，至于会普及到哪个程度我就不知道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老边已经非常激动了，明显看到他身体在抖动。
可能是消失在冰冷岁月之中的白月光被唤醒，让这个男人展露出了柔情的一面。
“昭阳老师的词曲天赋真的很棒。”
“嗯，闺女，这首歌好好发挥，这段时间先看看要不要发布，或者等舆论风头过了以后再发，体面会让你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星途，让老子感到恶心！
边主管越想越气，没星途这档子事，闺女凭借体面加上长裙公主的人气，今年最佳新人奖非她莫属了。
唉……可没这档子事的话，昭阳的第一选择是赵安岚。
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是幸运！
“眼前这一关如果陪昭阳这孩子度过去了，以后你会是他优先选择合作的歌手。”边主管补充道。
“嗯嗯。”
“你先去熟悉歌，我得去开会了。”
“嗯嗯。”
……
顶层会议室外面。
各大股东、重要骨干成员都收到了通知。
今天这个会议，是由副总上报给自己领导，然后再由自己领导直接汇报到董事长那里。
也就是晚霞一把手。
主要是这次的舆论事件闹得太大，一把手再不出来支持，那真要乱了。
“都什么事啊，刚刚往好的方向发展，又出这事。”
“之前我还不知道摘星就是李昭阳，刚到星途发布的视频以后我都怀疑自己不是晚霞的人了。”
“这事一把手会怎么处理？”
“封杀李昭阳吗？”
“封个屁啊，李昭阳都被封杀了，而且我们晚霞做人做事都比较人性化，人家那两首经典之作给公司创造了高额的收益，几乎两首歌的利润就可以抵得过十几甚至二十几首，现在出事就想着把昭阳踢出去？”
“别聊了，看一把手怎么定夺吧。”
会议室外面，陆陆续续来了几十人。
其中还能够看见宋语琴、小张、老边这些熟悉面孔。
进了会议室，主任已经看见一把手坐在会议桌最上首的位置。
她面带威严，哪怕不说话，都自成一股上位者才有的气势。
搭配那一身的波西米亚风格的衣服和长靴，呈现出自由浪漫且无拘无束的感觉。
这个女强人，曾经单枪匹马杀进音乐圈，仅凭自己的手段就能开上一家中型的音乐公司，是有绝对实力的。
“董事长。”众人走进来以后，陆续入座，纷纷打招呼。
等人都到齐以后，这个女人直接发问：“摘星真的是李昭阳？”
“是。”宋语琴率先回答。
“你有解决方案吗？”一把手又一次发问，半句废话都不肯说，都是直奔主题。
毕竟大家都很忙，而且事态紧急，能长话短说就尽量长话短说。
“有。”宋语琴把自己的计划简单说了一下：“我此前已经发布回应，没多久星途就继续发布视频，在座的诸位都是聪明人，星途发布的那条视频里拍摄角度太刁钻，仔细去看的话会发现李昭阳根本就没有打赵珊……”
“我不要听这些。”一把手直接打断：“说解决方案。”
宋语琴语塞了两秒，调整回来继续说：“我已经让李昭阳去找小区的物业调门口的监控了，监控能证明李昭阳根本没有打赵珊珊，顶多是推了她一下。”
“我要听解决方案！”一把手语气逐渐冷了下来：“小宋，你坐在主任这个位置就应该明白，舆论风暴一旦卷起来，真相就不重要了，你说的那些监控，就算截取下来发布到网上，起到的效果也是微乎其微。”
一把手一针见血，倒出了此次事件的核心问题。
众董事、骨干们相继点头。
的确，舆论风暴起来的时候，谁在乎真相啊？
都想着先过过嘴瘾再说，反正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艺人部的小边、作曲部的小张、签约部的小秦、宣传部的小林，他们四人这一刻都紧张得看向主任。
现在的气氛太危险了。
宋语琴张张嘴刚要说什么，却发现危险的气氛被人打破。
“董事长。”一把手的秘书冲进来，面露惨白，好似经历了一场大战。
“什么事？”一把手问。
“楼下……楼下有人闹事。”秘书答。
“喊保安啊。”一把手以为是什么急事。
“不是……他们是来找晚霞给个说法的，说我们晚霞欺骗观众，是诈骗犯。”
一把手眯起眼，走到落地窗前低头往下看。
果然看到大厦外面簇拥了不少密密麻麻的人群。
粗略估算至少超过两三百人。
路过的人和车都停下来看热闹，想知道怎么回事。
眼瞅着路面要被围堵得水泄不通了。
“什么鬼？”边主管大喊起来：“这是扰乱治安！”
“比我想的还要严重。”宋语琴低估这次舆论的风暴了。
她真没想到会夸张到有人上来堵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