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先生帮我们请来了檀香总院脑科的杏林高手——廖主任,手术的把握已经提高了许多……”
“闻渊和我师兄本来就是故交……至于我这……不敢当,不敢当。治病救人都是应该的。这孩子的瘤长在这个位置,我们还要注意手术中……”
见主治医生都对齐闻渊十分客气,袁老太太直接揪着孙女的胳膊问,“优妮子,那个男人为什么要帮咱们家泽华?他和你什么关系?”
“什么跟我什么关系!”
袁素优皱了皱眉,她正认真听着医生们关于手术的研讨,虽然因为涉及专业名词太多,有许多地方听不太懂,但她都拿笔立即记了下来,不敢错过一句可能对弟弟病情有用的信息。
眼下胳膊奶奶被揪住了,她只能如实回答,“他是秦语姐的男朋友,虽然是我同学不错,但人家能来帮忙,完全是看在秦语姐的面子上,和我没一毛钱关系……这时候,您就别乱打听了,瞎添乱。”
如今关乎弟弟的生死问题,袁素优对这个好像拎不清的奶奶也不想客气了。
袁老太太咂了咂嘴,压低了声音在孙女耳边叮嘱,“看看人家,一上大学就找了个这么好的男朋友……就得这样的男人关键时刻才能派上用场,不会掉链子!什么我瞎添乱!我告诉你,你可抓点紧,这要是你的男朋友,你看人家会不会对小舅子更尽心点……那你弟弟就有救了!这可比你在那拿个本子死记有用……”
想装作听不见的袁素优,把胳膊用力挣脱出来,继续记下东西。
气得鼻孔里出气,“哼”了一声的袁老太太继续在孙女耳边不依不饶,“泽华之前跟你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听到了,咱们家的贫困贷款批下来了不也是也和他有关系吗?你自己不往那方面想着……没准人家对你有意思呢?女追男隔层纱……你没听过?”
袁素优突然当众站起来,像是终于忍无可忍了,她深吸一口气就开始对一旁的奶奶怒吼,惊愣了一众正在探讨的医生和远处坐着的秦语俩人。
“您能不能把那一套不正的观念扔了!泽华现在病得这么严重,您无知就算了!能不能不要因为您的愚昧害得他连治疗都要受影响!下午您一来了就吵得整栋住院楼都知道!泽华本来就因为生病了不舒服!他刚才上吐下泻、头痛欲裂,这些您都看不到吗!还是您从来只关心自己!关心利益!”
“还有爸妈!”说着说着,袁素优不觉攥紧了拳头,连指甲陷进了肉里都好似感觉不到了,她忍不住去追问刚刚就没有得到答案的事情:“泽华之前就有了头疼的毛病……为什么你们没有一个人告诉我!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想过带他去看看!他是懂事!但不是我们家赚钱的工具!”
“是妈的错,优优要怪就怪妈吧……”
曹岫抽噎着硬是没有哭出来,她撑着站起来,去握院长的手,“院长,我们做手术,我们治!就是我求求您能不能通融通融,手术费用我们交,但能不能延迟些……分开交。”
“妈给你丢脸了,优优……”看了一眼还站着的女儿,知道她的同学还在旁边看。
曹岫弯了弯嘴唇,心疼素来好强的女儿,苦笑着解释,“我女儿她还在上大学,我丈夫的腿……你们也看到了,他想干重活也没人要,我的肾衰竭也是在您医院治的,每周都要化疗的事情您都知道……我们家没一处不用钱!到现在因为我的病,还欠了十几万的外债……我求求你们,能不能——”
“妈——”
袁素优突然觉得自己错得离谱,家里要用钱的事实摆在眼前,就算她在家,她又能及时发现弟弟的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