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师父回了处所，秦语静静地等着被问话：刚刚场上的那些，自然逃不过柳亦婕的眼睛。
“请师父恕罪。秦语给师姐赔罪，失敬了。”
屏去了左右的人，柳亦婕看着眉心一点朱砂的女孩，静静地坐在庭院的石凳上，她一言不发，“师姐”？她若在，肯定会高兴自己如今已经成了别人的师姐了。
秦语用衣袖拂去额间的朱砂红。
“你倒是坦率，不怕我悔了，不愿意收下你？”
“怕，但是搏对了，就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前程。”
“好前程？”柳亦婕笑了，却让人看不清她心里想法。
“那你下山去取了小叶紫檀来。”
秦语不多问就动身了，师父的意思绝不是让她找人领着自己下山，她只能凭记忆下山。
下山的坡脚处，李能在守着秦语过来：“秦师妹，我师父说他对不住你。”
“千万不要这样说！要不是乔大师的照顾我这两天也不可能过得这么舒服……”
“是柳大师命你下山的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李能也知道这算是考验，只指了几条路就不跟着了。
在山里兜兜转转，好不容易取来了小叶紫檀，结果天已经黑了，摸黑着上山又成了问题。她不敢打手电筒，夜里的洛贡山并不安全，若光亮吸引了野兽，她就小命不保了……
月光是引路人，秦语小心翼翼地攀岩着，已经到了半山腰，快了。
这时，脚下的石块松动，秦语一个不留神滚了下去。
“唔——”只哼了一声，她就不喊了，这种荒无人烟的野山里，她叫破喉咙也没人来。
磕碰翻滚中，她抱住了一个树桩，终于停下了滑落。
可斜斜的山坡上，她现在是寸步难移，不上了不下了。
“这野山！也没人整整，修条好路啊……”
话音未落，就有人瞬间出现在了秦语身后。
“谁！”
没收到答复，她就跟小鸡仔似地被人提着后衣领，拎到稍微平坦到山路上。
“师父？”秦语又惊又喜，一身白衣的柳亦婕拽她上来也是毫不费力，和她的一身泥土加树叶子比起来，她师父可谓“不染纤尘”……
夜色里，秦语看师父的表情不太真切，但她知道，她绝对不怪自己白天耍的伎俩了！
“知道是野山还来？”
秦语不好意思地擦擦碰了灰的脸，没了底气，但还有厚脸皮，“师父在，就不是野山了，灵山！是灵山！谢谢师父救了我！”
柳亦婕走在前面，没回话，在秦语看不见的身前，她默不作声地笑了。
走在后面的秦语没看见这笑容，她若有尾巴，此时一定得翘上天了！
“跟上。”
“是！师父。”
隐在暗处一动不动的人影，趁俩人走远了，才敢汇报。
“秦小姐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