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丹啊,这么多年,我也想明白了。”
“我不怪你了,你也不要怪我了吧。”
云老太太说话有些颤音,但是表情却依旧平静,
“我知道,过去的事情云家对不起你,你不愿意认云家的祖宗就一个人呆在了这里,十五年了,霓儿和霆儿都长大了,很多事情恩怨交织也辨不明白了。”
“霓儿从十二岁开始每月来寺里给你诵经祝祷,云家也算是全了她的一片孝心,也算是云家对你亏欠的补偿吧。”
“五年前为了霆儿,霓儿被迫和李家结的亲,前不久我也去退了。”
“退完霓儿的婚,我才有脸来看你啊!”
“我终于还是把云家的债尽我所能的还上一些,在我有生之年把霓儿安顿好,你我就瞑目吧。”
“霆儿你就不必担心了,他现在可是骁骑校尉了,在皇帝面前也是个露脸的人了,未来肯定会是一位大将军!”
“哎,这些霓儿应该都给你讲过这些了吧?你看,我又絮絮叨叨起来,说到他们兄妹俩我就高兴,就愿意多说给你听听。”
云老太太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转头看了看云呈霓。
云呈霓又赶紧给云老太太递上擦拭牌位的丝绢,云老太太摆了摆手,
“我就不给你母亲擦牌位了,就当是我不愿意扰了她的清净吧。”
云呈霓也是知道母亲在云家不快乐和祖母多少也是有些关系的,祖母当初放任父亲不管也是和母亲治气的原因。
而祖母和母亲治气,也是因为知道母亲要和父亲和离,还要带走云呈霓和云呈霆俩兄妹。
如果母亲和父亲成功和离,恐怕母亲也不必待在白马寺里,早就被外祖接回姜家祠堂里吧。
云呈霓想着想着,忍不住低头又落起泪来,母亲这么短暂的一辈子确实活得太辛苦。
云老太太见云呈霓站在一旁悄悄落泪,以为是自己说的话又让云呈霓伤心了,
“霓儿,祖母说不想擦拭牌位主要因为我毕竟还是家中长辈,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伤心,我也不想让你母亲继续为难。”
云呈霓没想到自己回想母亲生平还让祖母误会了,连忙擦干眼泪解释,
“祖母,我没有伤心,我是为祖母解开心结高兴,祖母没有心结,还给母亲说了这么多事情,母亲应该也会高兴的。”
云老太太看着眼前懂事的云呈霓,满眼的欣慰,转身又对着姜汝丹的牌位说道:
“汝丹啊,你看看,霓儿多懂事!霓儿现在长大了。”
两人正在屋里说着,门吱呀一声忽然被推开来,两人顿时把话都咽了下去。
只见锦霜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看着云呈霓说着,
“小姐,雯小姐刚找过你来了,我说你在这里祝祷不便让她进来,她就说在二号厢房等你,像是有事要说,还挺着急的样子。”
云呈霓给锦霜使了个眼色,锦霜便上前搀住云老太太,
云呈霓对云老太太说道:
“祖母在我出去之后待会儿再出去,锦霜扶着您去法会那边,我去看看雯妹妹有什么事情。”
说罢,云呈霓便先走出了诵经堂,直接朝寺院后面的厢房方向走去,
林阳郡主为了众女眷中午休息专门找慧明腾出了一排的厢房,地方和云呈霓往常来用的厢房在一处,分给云家的就是二号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