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呈霓本以为林阳郡主只是找了法会的名头来聚集这些颍川官商女眷，不会真的好好办这法会。
但是出乎意料的，林阳郡主在法会开始的时候说过话之后便跟着慧明主持法会，由慧明在前行章程，林阳郡主带着众女眷认认真真跟着行礼，全程无误地举行了一场流程顺畅，仪典规范的隆重法会。
而众女眷也都规规矩矩地跟着该下跪的时候下跪，该诵经的时候诵经，
法会的上午场就在一片祥和庄严的气氛之中结束了。
结束之后云呈霓只顾着去扶祖母，老太太久不出门，一来就是如此多跪拜礼仪的场合难免有些疲累。
云呈霓便扶着祖母在法会旁边的亭子里歇息着，看着满院来往的女眷也大多累得膝盖疼，不时有人捶两下。
奇怪的是，往常只要是云呈霓和云老太太在一起，姜妍必定带着人过来凑热闹，
今天法会结束了，姜妍也好，林阳郡主也好，都各行其是没有再来找云呈霓。
到了午膳时间，操办膳食的嬷嬷来通知依次去斋房用膳了，
云呈霓才搀着云老太太离开亭子去斋房，
途中看到林阳郡主还招呼了几个官府女眷去寺外施粥，包括姜妍和云呈雯。
一应安排都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云呈霓因为要照顾祖母才没有被拉去门口施粥，
祖孙两人坐在叽叽喳喳的女眷中间，默默地喝着素粥，吃着小菜，
云老太太一边吃一边对云呈霓说道：
“霓儿，吃完饭我就不去厢房午睡了，我也不常来白马寺，你带着我在这寺里逛逛吧，我也拜拜这里的菩萨。”
云老太太说话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好可以穿透叽叽喳喳的声音被旁边的其他的女眷听到，
云呈霓点头应了下来，她知道，这是祖母为了掩人耳目说给旁人听了，再传给姜妍听的。
云老太太对姜妍，那可是什么心眼儿都用得上的。
可能是从早晨出发到法会结束本就经过三个时辰，大家都饿坏了，
云呈霓连喝了两碗粥，连云老太太都比平时在家多吃了一个馒头。
吃完饭祖孙俩便起身外院子里走去，假装闲逛似的，左右看看还不时低头说话，
就这样，祖孙俩在白马寺里慢慢悠悠地逛着，慢慢地走到了供奉着云呈霓母亲牌位的诵经堂。
站在诵经堂外面的云老太太深深地提了口气，缓缓地抬起腿要往里走去，
云呈霓紧跟在云老太太身后，伸手推开了诵经堂的木门，进门之后转身就把门给关了，
锦霜站在门外，守着里面的人不被打扰。
云呈霓领着云老太太走到姜汝丹牌位前，
云老太太呆呆地看着擦得锃亮的牌位，看了半晌，对着牌位露出苦笑，嘴唇有些颤抖着，
“汝丹啊，我来看你了。”
旁边的云呈霓手脚麻利地点了三炷香，递给了祖母，
顿了一下，云老太太接过了云呈霓递上来的三炷香，手微微发抖的轻轻插在姜汝丹牌位前的香烛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