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钧立歪躺在床上,头发散乱,脸色苍白,额头上似水洗过一般。可以想象,刚才他受了多大的罪。
夏娇儿忍住心疼的泪,不住地在心里劝慰自己,好歹已经解完毒了,余下的每一天都是美好。
“真主显灵了!”乌日娜双手合十,嘴里念念叨叨。
夏娇儿顾不上,再说,她求了太多神仙,不知道该感谢哪个,所以哪个都不用感谢。神仙在天上忙得很,也顾不上看看哪个子民没有交作业。
只见他朝着她艰难一笑,声音嘶哑:“我就说没事儿,对吧?”
“对!你是最棒的!”她含着泪,微笑着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他会意,最棒的,就是最好的,最厉害的意思吧?
裴将军进来,身后跟着一群来探望他的人。
“陈钧立,你小子,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瞒着家中?还让双喜骗我,要是有个……”他不说了,陈钧立毕竟刚刚从死亡中挣扎出来,等会双喜那小子的皮痒痒了,他要给他松松皮。
站在人群后的双喜脊背发凉,没办法,主子交待的事儿只能听主子的。话说家中也真够可以的,一个多月没有写平安信,竟然没有来一封问候的信,还说什么沈家姑娘喜欢公子的话。
“将军,不要怪双喜,是我不让。怪钧立考虑问题不周,等我养好了伤,您随意责罚。”陈钧立吃力地开着玩笑。
“陈校尉,老人说夏姑娘带来的药浴方子这会儿可以用,主要的毒解了,时间长了,身体各处都有余毒,只是药浴不能太频繁,最多三天一次。”医官道。没有十分把握,他也不敢担责任。这次陈校尉中毒,他又学到了不少东西。
裴将军嘱咐他好好休息,随后带人离开。
……
晚饭后,侍卫小胡来到帐篷,说将军找夏姑娘有事。
陈钧立看了小胡一眼。
“陈校尉,将军只说想和夏姑娘父女两人说说闲话。旁的什么,在下真不知道。”
陈钧立看向夏娇儿:“你放心,万事有我。”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夏娇儿前脚出去,陈钧立看向双喜,双喜悄悄也跟着出去了。
……
没多久,夏娇儿回来,和以前一样,给陈钧立讲笑话,逗他开心。
陈钧立无意似的问:“将军找你有要事吗?”
“没有。只是闲话家常。我没有想到看起来端方,不苟言笑的裴融义兄小时候竟然那么皮。”夏娇儿好像又想起了裴融小时候的臭事,咯咯地笑得很开心。
双喜从外面进来。
陈钧立“哦”了一声,
“我也累了,你和乌日娜去休息吧。叫双喜在这儿就行。”
他醒来了,她和乌日娜的确不合适晚上待在这里。
二人走后。
陈钧立看向双喜。
“公子,小胡也被打发出来了,没有人在跟前。临走时候,听见将军对夏姑娘说,让她放心,说有他在。”
“公子,裴将军应该是支持您和夏姑娘的,否则,他不会让夏姑娘来到军营。说句不好听的话,夏姑娘现在嫁给谁,日后只要夫家听说了现在的事儿,她都抬不起头,很难做人。家中的老太爷、老爷夫人才是最大的阻力吧?”
“我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住,哪怕是爷爷。”经过了这次,他从阎罗殿里重新回来,再也不会为了别人委屈自己,尤其是她!
“双喜,磨墨!我要给爷爷写信。”陈钧立挣扎着起身。
“公子,歇几天不晚。您的身体……”
看拦不住,双喜叹着气,心疼得无法,只得听话去拿了笔墨。
……
府城陈家。
午饭后,陈老爷子喊来儿子儿媳,拿出来孙子的信。
“钧儿这会受了大罪!差点儿没了性命。多亏了那个姓夏的姑娘。”老爷子的手在抖,刚才为了怕影响吃饭,他忍着没说,其实,从看到信的时候,他的心都揪了又揪,陈家的长房长孙啊,幸好老天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