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没——”
“停。”喻黎一脸严肃认真地看着他，好奇道：“你觉得时铭宁言林放他们三个是死的吗？我怎么会没有地方去？我哪儿不能去？我前脚跟你吵架离开你家，他仨后脚就能半夜摸去你家暗杀你信不信？”
“还有，咱们后面吵过啊，但我吵不赢你。”
“顾沉欲你没发现你后来嘴巴比林放跟时铭都厉害了吗？而且你逻辑性非常强，再离谱的逻辑都能被你自圆其说，我根本吵不过你，我都怀疑你出国是不是跟人学吵架去了，你每次都能说的我哑口无言。”
“……所以你是因为吵不过我，才没有跟我吵架吗？”顾沉欲因为得出这个结论而略感惊讶。
喻黎却没有回答，而是一脸费解地看着他，疑惑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吵架这个问题呢？你是受什么打击了吗？谁家情侣天天总想着吵架啊？”
顾沉欲回视着他许久，解释道：“因为有人告诉我，你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所以后来连胡闹都不敢跟我胡闹，也不敢跟我吵架，害怕——”
“害怕我被你扫地出门？”
喻黎一脸惊讶的模样，然后捧着他的脸心疼道，“你是被谁洗脑了才会这么想？我是那种敏感玻璃心的人吗？咱俩高中都直接干成死对头了，就这我大一都还好意思骚扰你，还敢去跟你告白，还敢把你往床上带，你哥还在京城我都有胆子去跟你偷情。”
“我都这么没脸没皮了，你还担心我？”
“而且你不觉得如果我们吵架了，我可能会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死死黏着你吗？就像高中的时候一样，你高中天天冲我甩脸子，我看我难过了吗？我还不是继续骚扰你。”
“你以前在港城抱着我哭过。”顾沉欲看着他，忽然道。
“啊？什么时候？有这事儿吗？”喻黎明显记性不大好，也不爱记些情绪上头时干的蠢事，满脸疑惑都怀疑顾沉欲是不是诓自己了，“我什么时候抱着你哭了？”
“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你过敏进医院，醒来后抱着我哭，说你喜欢我，问我——”
“好了好了别说了……”喻黎赶紧捂住他的嘴，闭着眼深吸一口气，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惨烈模样。
他显然不是喜欢情绪上头的人，偶尔那么一两次爆发，事后回想起来真的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一想到当时记忆错乱，把自己藏了那么些年的心里话全部朝顾沉欲吼出来了，还是那样一副哭天抢地的模样，他就觉得脚趾扣地。
太尴尬了，太难为情了，太社死了。
“我当时哭的难看吗？”喻黎都不敢去回忆，汗颜道，“没把鼻涕眼泪抹你一身吧？”
顾沉欲安静地看着他，说出来的话跟他那张清冷的脸实在不相匹配，“你在床上的时候什么没有往我身上什么抹，一边抹还一边笑着问我——”
“好了好了。”喻黎又是一把捂住他的嘴，红着耳根小声说：“青天白日的，别讨论这种事情。”
顾沉欲漆黑的眸子看着他，说：“现在是晚上。”
沉静温和的嗓音从他手掌里传出来，闷闷的，痒痒的，呼吸像羽毛似的轻轻扫过手心。
喻黎的心立即软了一块，但嘴依旧硬的厉害：“可现在也不是在床上！”
怕他忽然离谱地来一句哪里不是床，喻黎赶紧扯开话题，强硬地把话题往原来的方向扯。
他一脸严肃地问：“到底是谁告诉你我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才不跟你胡闹，不跟你吵架的？我在你面前还不够胡闹吗？我都要翻天了你没发现？”
顾沉欲看着他，似乎在判定他此刻的情绪。
半晌过去，才说了三个字：“陆临风。”
“……”喻黎直接啐了一口，“他懂个屁！他耍你呢！你听胡说！”
顾沉欲问他：“那你现在还在手机里偷偷写遗书吗？”
喻黎闭眼深吸一口气，哭笑不得道：“顾沉欲你真是……我不要脸的吗？别问了，再问我跳楼了你信不信？”
“我想看看你的手机。”
“你以前不都直接看？反正你知道密码，你自己看啊。”
“我怕你不高兴。”
“怕我不高兴你以前还偷偷看我遗书？天天当睡前故事似的看，我说我那会儿怎么天天醒来手机电量都不对劲，还以为我手机性能不行了呢。”喻黎曲起食指勾他下巴，笑着揶揄道，“我后来就应该在遗书里写点不能看的。”
他忽然突发奇想，开心道：“说真的顾沉欲，因为高中那篇小黄文我当时真的背了好大的锅，但我连里面写了什么内容都不知道，你肯定还记得里面写了什么，跟我说说呗？”
顾沉欲把脸微微偏了过去，第一次露出几分欲言难止的神情，“……忘了。”
“撒谎，你记性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忘记？而且还是那种文？不过有点奇怪啊。”喻黎摸着下巴思索，“你那时候不是暗恋我吗？为什么看到那种文还生气呢？你不应该开心吗？难道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喜欢我？”
顾沉欲垂着眸不说话。
喻黎一副发现大猫腻的兴奋样，赶紧把脸凑过去欣赏他这难得的窘迫表情，笑眯眯地问他：“是不是写了很多姿势？还是写了我在床上勾引你？又或者，你在床上很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