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梨欢刚想说话,余光就瞥到了沈榆川,只不过……他看上去有些奇怪。
只见沈榆川端着个小餐盘,僵着身子站在过道上,脸上血色褪去变得苍白,眼神茫然地落不到实处。
“鱼鱼?”
“鱼鱼?”
陆梨欢担忧地一连喊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来。
“嗯?”发酸的喉咙挤出一个字,沈榆川清晰地感受到心脏在不断下沉。
“怎么了?”陆梨欢起身,过去替她接过餐盘放到桌子上,碰到他手的第一秒眉头立刻拧紧,店里开着暖气,他手怎么比刚刚还冷?
沈榆川唇边挂着勉强的笑意:“你们刚刚,在说什么?”灯光下,一向温润的眼神此刻黝黑地下诡异的黑洞旋涡。
余杉开口:“那个齐颂啊。”
她一吐槽起来就跟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没完没了:“你都不知道那个人有多恶心!多过分!想想他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我都想笑,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余杉骂骂咧咧,没发现沈榆川的脸色随她吐出的每一句话都苍白一分,到最后脸色差得跟个重症濒死的病人。
沈榆川只觉得好像有把刀悬在头顶,他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落下,也不知道现在偷来的幸福什么时候会被终止。
余杉说完,还不过瘾似的反问一句陆梨欢:“你说对吧梨梨?”
陆梨欢明显发现了沈榆川的情况不对劲,当下也顾不得余杉说什么了,只是囫囵地点了个头:“嗯对。”
然而就是这句简简单单的话,把原本就站在悬崖边缘的沈榆川又推了一步,前所未有的恐慌感让他觉得窒息,脊背颤抖了一下,像被无形的巨石压弯。
恶心……
沈榆川脑中混沌一片,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地说着:你就是恶心啊,不是你自己选择骗她的吗?现在有什么资格求她别觉得你恶心?
陆梨欢见状,心慌得不行:“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鱼鱼?”
“梨、梨梨。”他慌乱地低低呢喃了一句她的名字,语气茫然无措,丝毫没有察察觉到自己此刻攥着她手的力气有多大。
好疼……胃好疼,胸口也好疼可他只是咬着牙关,说不出一个字。
余杉第一次见这种情况,被吓得语无伦次:“啊?怎么了这是?刚刚还不是好好的吗?要送医院吗?我的车还在外面。”
陆梨欢也吓了一跳,匆匆擦下他额头上的冷汗,扶着他的胳膊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慌慌张张:“好,我们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