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
“我竟然有点心动……”
听着后面这些人的对话,战九歌额头上青筋凸起。
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在想这些?看来还是平时的训练少了,回去加倍!
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猫跳上了战九歌的腿,寻了一处靠近她腰腹的位置盘坐了下来,后背便被战九歌伸出手来一把一把的撸着毛,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这小东西倒是挺灵的,知道她修为最高,身上的灵气最足,所以便循着她而来。
见那只脏猫跳上了大人物的腿,班主心里想着完了完了,等有机会一定要弄死这只猫!谁料这人竟一点都不生气,反而不嫌那猫脏,摸着猫的头温柔得仿佛在抚摸他自己的孩子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一定很好奇,本将军为何独独跟你们个杂耍班子过不去?”
战九歌的话让这些人都竖起了耳朵,更有人因为此人的自称吓得连身子都不敢动了!将军?可是那个出了名的战将军?!
“这猫,是本将军的。小南是将军府中流落的孩童,本将军寻他多时,竟然发觉他被你们诱拐至此,卖艺傍身。班主,你说说看,本将军不找你的麻烦、还能找谁呢?”
那班主一听,心中大惊,嘴上
却反驳道:“冤枉!冤枉啊!将军大人!”
“本将军是否冤枉了你,你自己心里清楚。”战九歌将猫后背上的毛捋顺了,眉宇间尽是淡漠之意,似乎眼前跪倒一地的人并不能撼动她的决定。只听她发出一声冷喝,道:“来人,把这地儿给我拆了!”
“得令!”
兴致勃勃打算大干一场的护卫们,这就要动手拆台了,不料却听着一声厉喝:“住手!”
有趣,真是有趣。
战九歌的眼里闪烁着趣味的光芒,瞧见这杂耍班主连滚带爬地到了那人的跟前喊救命,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杂耍班主在这燕城竟是有背景的!早早地派人通知了人来救场子,这班主也是个不能小觑的人物啊!
来人是带了巡逻捕快的官府捕头,只见此人器宇不凡,身姿挺傲,眉宇间自有一股正气,想必是个刚正不阿的直汉子,此番说不定是被人当枪使了。
他一手搭在腰间的跨刀,迈着大步向战九歌走来,客气地拱手算是了行了礼,随即直入主题张口就问:“在下是燕城府的捕快,梁子朔。听到有百姓报案,说是有人在集市中滋事,便前来查探详情。还请阁下告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燕城的捕快,虽然宫里的贵人和朝堂上的众臣们看不上眼,但是在百姓之中却有着极高的地位和声望。
战九歌最烦这种不明真相却还要横插一手的人,简直就是来捣乱的!
那班主见战九歌一行人无人开口搭理梁子朔,以为他们是为逞一己私欲而来,占不得理,便恶人先告状,凑到了梁子朔的跟前指着战九歌说道:“官爷!这些人小人都不认识啊!莫名其妙地就来了说要砸小人的场子,您可得给小人做主啊官爷!”
这人哭得声泪俱下,好不凄惨,演得甚是自然,仿佛真正善良被欺压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这派出色的演技自然是获得了梁子朔的信任,只见他往战九歌面前走了一步,拧眉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梁子朔身后的捕快们也跟着上前走了一步,这气势隐隐要压战九歌一头,就等着她一开口承认,便将她拿下。
“呵。”悠闲撸猫的战九歌翘起了二郎腿,嘲讽满满的全都写在了脸上,一双带着寒意的目光扫了梁子朔一眼,便是这一眼,竟让梁子朔有种被那双锐目看个透彻的感觉!
只听这位不凡的人物痛快地承认了班主所说的所有话,“不错,他说的一字不差。这里本就是个污秽之地,不砸了它,留着以后等这下作的人接着诱拐各地的孩童为他所用、赚取那些肮脏的钱财吗?”
梁子朔眼睛一亮,眉毛皱得愈发厉害,开口问道:“什么诱拐?阁下可有证据?”
那班主慌了神,忙跟梁子朔解释道:“官爷!您别听他瞎说,班子里的这些人都是小人从各地收留的孤儿啊!都是小人心善才给了他们一口饭吃……何来诱骗牟利一说?真是冤枉了小人啊!”
“若是冤枉了你,你又何必心虚找人来报案,让捕头大爷搅了这趟浑水呢?”
战九歌今日心情好,有这个闲情逸致同他们周旋,若是换做以往,早就一人一记拳头打晕了事,最后全都扔到燕城府的大牢里头。
偏生这儿还有个不懂事的捕快,没见过战九歌这么个将军不说,还净来给添乱,在战九歌这般霸王一样的作风和班主弱小被欺凌的平民之间,最终还是选择偏向了杂耍班的班主,只听他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冷淡着态度,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捉贼拿赃,阁下若是没有证据的话,还请不要扰乱燕城的秩序。”
此时,小南从角落里跑了出来,躲在了战九歌的身旁,小声地说道:“他就是个坏蛋!当初就是他用北北来威胁我,要我留在这里装可怜向人乞讨要钱的!现在还在这里装好人!”
“嗯?!”
梁子朔眼睛瞪大,看向了班主,这猥琐的男人改口狡辩道:“天地良心啊军爷!小人当初收留这小孩的时候,他还不懂事!小人心善,想着收留了他也能给他口饭吃,兵荒马乱的年月不用饿肚子。不得已才想着用那猫来留住他……小孩子不懂小人的良苦用心,小人真是委屈极了!”
说着,便佯装用袖子擦去好不容易挤出来的那点眼泪。
狗哭耗子,用意昭然若揭。
战九歌啧啧叹了两声,摇着头对梁子朔调侃道:“捕头大人,若你此刻真的信了这个男人的鬼话,本将军可真的要怀疑燕城府用人是不是不带脑子的?”
面对战九歌的嘲讽,梁子朔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反问道:“将军?你是谁家的将军?”
调皮的战九歌举起了腿上猫儿的两只前爪,作出人无奈摊手的样子来,笑道:“从边陲回来留守燕城的将军,只有一个啊!”
北北:“喵!”
梁子朔:“……”
只见战九歌勾了勾自己的手指,白文从怀中拿出金灿灿的圣旨来,递到了战九歌的手上。战九歌转手就将这一眼便能看出不凡的物件交给了梁子朔,贴心地嘱咐道:“手可要拿好了,若是掉了地上,只怕你的脑袋会是同样的结局。”
梁子朔初见圣旨雏形,便隐约猜到了那是什么,脑子飞速地转动了起来。
他自称将军,留守燕城的就只有战家的那位!而轻而易举能拿到皇上圣旨的人,除了那位已经做了御前侍卫的战将军还能有谁?莫不是他遇见的这位……就是战家那位赫赫有名的将军——战九歌?!
不禁暗暗吞咽了下口水,梁子朔怀着侥幸的心理打开了圣旨,只见开头便是盖了帝王玺印的大红色印泥迹。
战九歌好心地提醒道:“捕头大人,拿反了。”
“哦哦哦!抱歉抱歉!”梁子朔这人也是逗趣,那紧张的模样让战九歌和一众护卫们看得有些意思。只见他将圣旨掉了个头儿,没读几个字又一脸为难地看向了战九歌。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