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国气候与燕城大不相同,恐怕这些骏马是水土不服了吧。”
便是不用去看,战九歌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燕坤泽看了看一脸为难的徐元,想来兵部对此是想不出辙了才想让对列国有所了解的战九歌去帮个忙。
战九歌懒散地托着腮,道:“那列国的公主不是还在么?找他们寻几个喂马的马奴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徐元一脸愁色,对战九歌说道:“这法子奴才们已经去试过了,那列国的雾纱公主和洛图将军此刻正在围场里头,也是对那些马儿们束手无策呢!”
没法子,迎着皇上和总管期盼的目光,战九歌只好应允道:“那这就去看看吧。”
战九歌只是个行军打仗的军人,又不是兽医,即便去了又能看出什么来?兵部的人显然是在为难她。
这些马匹日后都是要充军补给的,大燕又多的是兽医,怎么看怎么想这种场合下要她去围场,都将无功而返啊。
燕坤泽在去往围场的途中还有闲功夫调笑她道:“该不会是兵部尚书早就看出战爱卿有着通灵的本事吧?”
战九歌挑起了唇,拐弯抹角地回怼他道:“说不定哦,毕竟皇上的后宫里都有狐狸精出没,说不定皇上的哪个臣子就是个千年道行的老妖怪呢?”
这话仿佛是戳到了燕坤泽的痛处一般,很快他就变了脸色,看都不再看战九歌一眼,冷着面径直往前走。
这是生气了?
战九歌抖抖肩膀,人家常说伴君如伴虎,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古人诚不欺我。
几炷香的时间,他们便到了围场内,发现情况比徐元禀报的似乎还要严重许多。
围场中尽是些歪歪斜斜躺在地上的马匹,有些马甚至还口吐白沫,摇晃着脖子两眼无神。更有焦
躁的马儿连缰绳都栓不住,一圈一圈地在围场里面跑圈圈,仿佛中了什么魔怔一样。
负责喂养这些马的人见到皇上和将军一起到了围场,连忙上前来禀报:“皇上,这些马……”
“这是怎么回事?刚来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
那人暗暗用袖子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随后说道:“回禀皇上,这些马刚进贡上来时,精神已经有所不济,有些马甚至已经两眼翻白……奴才们悉心照料也是这副样子,今天也不知怎的回事,有些马突然发狂,伤了几个饲养的奴才。”
战九歌远远地瞧见了雾纱和洛图在马群之中,试图安抚下那些烦躁的马来,心中恶劣地想道:若是这些亲手喂养大的马伤了这位雾纱公主,那可就是真正的滑稽了!
大概是这天底下的诅咒比许愿都要灵验的多,所以成全了战九歌心中的念想。
隔着老远就听到一声马儿的嘶鸣,待战九歌和燕坤泽等人的目光齐齐往那边看去的时候,就看到雾纱公主登上了一匹马儿的后背,还没安稳坐在马鞍上时,就见马儿抬起了前蹄,发出了一声狂躁的鸣声。
洛图的一声公主叫的撕心裂肺,却也拦不住那脱缰的野马在围场中四处奔驰。
顿时围场中的人都乱作一团,偏偏谁也不敢上前去驯服那发狂的野马,急得洛图干瞪着眼,几次想飞冲上去将雾纱救下,都被几匹一起发狂的马逼得步步后退。
战九歌心中愉悦地吹了声口哨。
忽然听得燕坤泽不紧不慢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不带任何情绪:“那匹马的地位看来不小。”
“那马儿是这些群马中的头马,俗称马中的帝王。古人有言道:马首是瞻,大概便是如此了吧。”
得意的情绪简直都要从战九歌
的话语和眉梢里溢出来了,燕坤泽轻咳一声,暗示她收敛自己的情绪。
“这么说来,只要驯服了那匹头马,便可让这些焦躁不安的马儿都安分下来?”
战九歌点头:“这是自然。”
整个围场中充斥着雾纱公主的尖叫声,还有洛图的骂娘声,让身处在围场中的饲养官们不禁浑身一抖。
原本以为没将这些马匹照看好会被皇上责怪,现如今列国公主又被马惊吓着无人去救,他们真的猜不到皇上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现在辞官还来得及不?
那洛图恼火着在围场中扫视一圈,打算找几个负责喂马的小官去把公主给救下来,没想到一眼就看到了远在围场门口悠闲地看着这一幕的大燕皇帝和死对头战九歌。
雾纱公主是被列国捧起来的圣女,受列国百姓们的爱戴,见她受如此欺凌,洛图心里憋着火,只得向大燕皇帝求救。
魁梧的男人一步一步急促的步伐向这里迈进,燕坤泽打着折扇悠然地扇风,还对战九歌凉凉地说道:“战爱卿,你的麻烦来了。”
战九歌瞧见了洛图就牙痒,恨不能与他打一架。
这粗犷的汉子一开口战九歌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皇帝陛下!快救救我们公主吧!她是娇贵的身子受不得这种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