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方说到一半,便被本体的小凤凰冲撞了神魂,激荡得发出一声低吟,心里直道该死。
那男子的元神是条锦鲤,被凤凰元神吞噬后一时半会无法成功融合,急需大量的灵气来安抚。
说白了就是吃多了不消化、得吃点消食儿的东西来中和一下!
战九歌想着还好祖父不在跟前,不然她会被那个老头子笑话死!
意识里急的开始胡思乱想,战九歌未察觉到自己已经被燕坤泽纳入了结实的胸怀里,待脑后有只手托上了她的后脑,她才发觉燕坤泽的脸庞近在咫尺。
尤其是那双唇,口吐龙气,甚是惑人。
男人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和所求,挑起了唇浅笑道:“想要吗?可以疗慰爱卿伤势的……”
未尽的话语都被堵在了燕坤泽的口中,战九歌听他这么说,自然也就不客气了。
源源不断的金色龙气由口中渡入,还在战九歌体内打滚撒泼的凤凰元神察觉到这股气息的进入,竟瞬间消停了下来,感受着抚慰后娇羞地将自己团成一团,安稳地缩在神府中仿佛天生就是这副乖巧的样子。
战九歌无话可说。
这元神能不能退货!赖皮的样子完全跟她战九歌的气质不符合好吗!
稍稍分开喘了口气,燕坤泽的手指微微抖动了下,低声问她:“好些了?”
战九歌垂着头,理智回笼后,羞愤地嗯了一声,“皇上怎么知道……”
“你每次受伤便央着朕与你亲热,朕便是再笨也该知道朕身上有能治你伤势的东西。”
所幸现在是夜晚,战九歌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燕坤泽也看不清楚,她软糯糯地道了一句:“皇上圣明。”
腿软的战九歌是被燕坤泽搀扶着起来的,她身形消瘦,根本就没耗费燕坤泽多大的气力。
倒是燕坤泽感受着微薄的重量时心有戚戚,想着大燕的将军竟是如此孱弱、也不知道这几年的征战是如何抗下来的。
两人走上了宫中不知何处的庭院里青色的石板路上,步伐缓慢,月光之下相依偎着,长长的影子拉在身后,平添了一股缱绻之意。
燕坤泽问:“列国还没死心,意图控制燕城?”
战九歌回道:“只不过是试探之举,除了那个黑衣男子,其他人并不足为惧。”
气氛静默了许久,夏日里草丛中尤可听见蟋蟀的叫声,却在他们走过旁边时噤了声。
燕坤泽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狼爪覆上了战九歌扶在他手臂的手背上,一派正经,任谁都不会想到堂堂君王背地里还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战九歌正困惑地看着燕坤泽的侧脸,就听到有几个人正往这边走来,步履不一,却沉稳有力。
她拉着燕坤泽的手臂停了下来,说道:“前面有人。”
“是谁?”
燕坤泽刚问过,就瞧见了洛图带着一黑衣男子在离他们不远的前方停了下来,双方面色不善,目光交接似乎还能
擦出仇恨的火花。
率先开口的是燕坤泽,帝王气势释放开来,龙气蔓延,对面的黑衣人有些承受不住地向后退了几步。
精怪就是精怪,即便是有着上千年修为的精怪,还是被正气护身的帝王吓得败退。
“洛图将军不留在太后寿宴上,跑出来寻朕做甚么?”燕坤泽冷若冰霜,神情峻然,目光之中带着睥睨,看得战九歌在心中暗暗叫好。
吾皇威武!
回应他的人也并非是洛图,而是那名引起了君臣二人注意的黑衣男子。
只听他用嘶哑的声音咳了几声,笑道:“皇上顾着战将军离了太后的宴席,可见战将军于皇上而言的重要性。”
战九歌截断了燕坤泽想说的话,阴沉地问:“你元神已失,还想用甚么来要挟?”
黑衣男子发出桀桀的阴笑,干枯的手渐渐举起,虚握着空气,只见他手腕轻轻一动,一颗白色的珠子就出现在手心中央。
那珠子笼罩着一层白气,一道一道,消失又突现,仿佛是流转的星光。
燕坤泽不懂其含义,侧过脸时却看到了战九歌的额上沁出细微的汗珠,双唇紧抿着,就连握着他手臂的手也紧紧攥起,似乎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楚一般。
鼻尖下一直萦绕的血腥味更浓郁了,让燕坤泽脑中的弦紧绷起,蓦地想起了战九歌久治不愈的伤势,忍不住对那男人怒吼道:“住手!”
深知君王心思无常,男人也只打算以此作为筹码,证明自己的确是有同大燕谈判的资本的。
“皇帝陛下别急,列国也不过是想借此机会跟皇上好好说说谈和一事。就不知道在皇帝陛下的眼里,是大燕的国威重要还是战将军的性命重要?”
燕坤泽的脸色和声音都沉了下来,问他:“你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