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真是绝世的妙曲啊!”
不明真相的文武百官都看得惊呆了,只当是寻常的曲艺比试,也不知道为什么战将军要平白无故地下去与人家斗曲。
这个时候只要微笑鼓掌就好了吧?
战九歌将古琴不动声色地暗暗收了起来,起身对着那位被吞噬了本体却还强撑趴伏在台上的雾纱公主说了一句:“雾纱公主手底下弹奏曲子的人,可要比公主本人要有才华的多。”
那全身被黑布遮挡的人只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瞬,便低头不语,垂下了眼帘。
雾纱公主连同那男子都被战九歌暗中伤得不轻,却只能咬牙吞血:“战将军过奖了!”
“呵。”
这段插曲过后,谁都发现战九歌与那列国中人不对盘,但是百官看来此事理所当然。
毕竟针锋敌对了许多年,要一时间放下心中的狭隘坦然接受,于战将军来说,应当是很难的。
献舞后,雾纱公主下台时走路都有些不稳,众人只当她是累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时还踉跄了下。
战九歌沉着脸色坐回去,在翎羽的惊呼声中,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块罕见的玉石来,在桌下紧握成拳,源源不断地汲取上面的灵气。
“公子……”翎羽担心地看着她,“你的后背又出血了。”
“看得出来?”战九歌挑眉问道。
她今天穿了黑衣,即便是渗血,又怎么会被肉眼所见?
翎羽摇了摇头:“看不到,但是有血腥味。”
战九歌轻叹一声,手中的灵石已经换了好几个,但是微弱的灵气却不足以补充她流失的力量。
此时台上已经换上了宫里请来的杂耍班子,太后和一众百官看得入迷,没人注意到战九歌这边状况不太对,于是战九歌同翎羽这边耳语了一阵,便离开了位子
。
燕坤泽无意中一瞥,只远远地看到了战九歌离去的背影,遂趁机对太后说了几句话,太后便放行了。
只那黑衣人按捺着身上几乎暴走的黑暗气息,不动神色地看着那两人的背影。
雾纱瞧着没人再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这边,低声道:“国师可还好?伤的可重?”
低哑的声音从面罩下传出,一双鹰目微微眯起,似是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两败俱伤,倒也在意料之中。如今看来,我们手中应当是握有谈判的筹码了。”
雾纱与洛图向战九歌的位置张望而去,却不见人的踪影。
他们要找寻的人物此刻正在宫中的小路上快速奔走,天色渐暗,她竟然是被庭院中的花草丛迷了眼,辨不清东南西北。
体内的凤凰发出嘶鸣,吵闹着要补充足够的灵气,战九歌几欲压制不住,险些让它再次蹿出神魂。
“啧,听话一点不成么?”
战九歌咒骂一声,接连不断地从灵戒中取出收藏多时蕴含强大灵气的玉石来。
若是此刻是白昼,定能看见那些闪烁着耀眼光泽的玉石渐渐转变为黯淡,灵气被吸尽后,最终变作了一块黯然无光的石头,被扔在地上再也其他价值。
然而本体元神似乎是一只永远都喂食不饱的饕餮,再加上背上的伤在方才与那人斗法时被激得再次撕裂伤口,如同负荆在背,饱受折磨。
战九歌只觉得自己有些无力支撑,眼下连个休憩疗伤之处都没有,歪歪地靠在了庭院的假山石后。
没过多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待战九歌出手先发制人,便听到了一句酥入人心的呼喊:“战爱卿?”
月光从云层中露出了自己娇羞的脸庞,皎洁的月光总算是将庭院中照得发亮。
燕坤泽看着贴在自己
胸口上的人脸色惨白,鼻尖下还萦绕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顿时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受伤了?”
“不、不碍事的。”
说起话来都是气若游丝的,还逞什么强?
燕坤泽捏起她下巴,觉得这是个趁人之危的好机会,便凑近了她面前用诱哄的低沉声线道:“爱卿,告诉朕,你原身可是只鸟儿?”
战九歌:“呵呵,臣只是受伤了又不是失了智,皇上这套路连个小孩儿都骗不动的。”
深受打击的燕坤泽高深莫测地凝视着她,战九歌瞧见了他那一双黯沉却闪着星点的双眸,这才怂巴巴地低头认错:“臣一时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