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默一会儿,终于还是觉得食不知味,将梵王往桌上一放,冷哼一声,道:“你倒是吃得舒心!差点成为你男人的属下送来的饭菜,很好吃吧?”
朱邪玉麟觉得自己着实冤枉,更何况,就算她过去的感情史有点污点,这也和暗没有多大关系吧?这小孩的独占欲真是太旺盛了点。
朱邪玉麟知道自己现在要是不说清楚,估计暗要别扭很长一段时间,便也放下了碗筷,想了想,将当时的场景大概地回忆了一遍,不忘强调道:“我和那个男人其实也就一面之缘,要不是那伙计提醒,我根本想不起来还有这一段。”
暗面上的神情好了一点,但看着朱邪玉麟的眼神犹自带着一点怀疑:“你为什么总能惹上一些并不怎么样的人呢?”
朱邪玉麟冤得简直要吐出一口血来:“那是老娘愿意的吗?”
暗却没有听朱邪玉麟的,犹自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自顾自下了决定:“嗯,就这样。”
朱邪玉麟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什么……就这样?”上天保佑,她一遇上危险就后颈发凉的预感,这一次可千万不要实现啊!
只可惜,朱邪玉麟这个无神论者无视了上苍许久,临时抱佛脚显然是不会有多好的效果的。
果然,下一秒,暗用力一拍手,坚定握拳:“我要给你找一个独一无二的男人!这样你估计就能消停一会儿了。”
真是……好大一个卧槽!朱邪玉麟倾身上前,赶忙按住暗的手,急急道:“你可不要乱说——更何况,从来都不是我不消停,而是那些人从来都不让我消停!”
“那不如这样。”暗歪了歪脑袋,看起来还有些天真无邪的味道,“我给你找一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你在那里避世终老,总不会有人前来打扰你了吧?”
暗突然这么一说,朱邪玉麟其实很是心动,但好在关键时刻,理智总能跳出来帮忙,朱
邪玉麟警惕地看着暗,道:“那你呢?”
朱邪玉麟避世了,那么暗呢?逍遥游走于天地间吗?朱邪玉麟有点担心,这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啊。
暗就算不看朱邪玉麟的眼睛神情,也大致能猜出她在担心什么。本来这种事情,只要将暗记忆中的场景和朱邪玉麟说明白,就能打消她的这种顾虑,但暗偏偏不想这么做。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朱邪玉麟时时刻刻担忧着自己,想方设法在自己面前刷存在感、刷亲密度,暗心中就暗搓搓地爽个不停。
暗很难想象,万一有一天,朱邪玉麟对他的这种近乎是全心全意的关注——先不管这个关注是好是坏——没了,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反正不会是朱邪玉麟希望的反应就是了。
暗很是无奈地耸耸肩:“我会保护你的安全,也会替你赶走那些闻着臭味赶过来的苍蝇……”
朱邪玉麟听着前面还挺感动,听到后面就觉得不对了,打断暗的话,义正词严地抗议道:“我说你这是什么话呢?什么叫‘闻着臭味赶过来的苍蝇’?他们是苍蝇的话,那我是什么?你又是因为什么才有了这个机缘以肉身降临这个世界的?”
暗轻叹一口气,面上的无奈之情更加深刻了:“看,你就是这样一副急性子,叫人怎么放心哟。”
朱邪玉麟嘴角抽搐:少年你还能无耻一点吗?到底是谁不放人放心啊?她好歹也是经历过这个世界的丑恶和美好、也是有过军功的人好吗!
暗话音刚落,被打开的窗户之中就出现了一个身影,听着他们说话,动作微微一僵,但还是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
朱邪玉麟回头,正好看见自家儿子昂首挺胸一副骄傲非常的模样,凌空踩着步子走过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印主连看都不看朱邪玉麟,直接走到桌子上,在中间蹲坐下,看着暗,冷声道:“就是你在这里扰乱了朱
邪玉麟的判断,是不是?”
暗微微耸肩,和印主互瞪的眼神可一点都不客气:“你说什么扰乱?也不知道是谁,说到半途不愿意好好说,就想着用不入流的哗众取宠的办法来吸引注意力——”
顿了顿,暗瞅准了印主要张口反驳的时候,飞快道:“但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印主瞬间炸毛:“你给我闭嘴!”
暗嗤笑一声,再接再厉不遗余力地气它:“现在我们把事情都商量完了,就连感情也交流好了,你又回来,能改变什么呢?”
印主弓着脊背朝着暗低吼,全身的毛都炸开了——只可惜,它现在是长毛猫的形态,全身的毛炸开,非但没有让它有一种很不好惹的感觉,反而……把它变成了一团球。
看见暗赤裸裸的嘲笑眼神,朱邪玉麟头痛欲裂地伸手,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自家儿子的反应——毕竟印主发起脾气来可算是六亲不认,朱邪玉麟又不是没有被印主的怒气给波及的前例,万事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