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的林渊仿佛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的双眼仿佛能射出利剑来,死死地盯着眼前被他扼住手腕的林奕欢。
忠勇侯夫人已经吓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得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了皇后。可皇后哪里愿意管这些内宅的事,便刻意躲开了忠勇侯夫人的目光,生怕与她的眼神有什么交集。
林渊已经怒极,抓着林奕欢的手腕也越来越重。那林奕欢虽近日入了宫,名义上是宫
女,可尽如皇后若说,她哪里吃过什么苦,受过什么罪?如今被林渊如此对待,便是连最后一丝理智都失去了。
“林……林渊……你这个杂种!你放开我!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哥哥!”
林奕欢咬着牙说出这话,一张脸早已疼得灰白。可这话却仿佛意有所指,在场的人听了,脸上都露出了有些吃惊的表情。
“林奕欢……你说什么?!”
林渊有些愣住了,浓黑的剑眉下,一双凌厉的双眼瞪着林奕欢,仿佛对她的话很是不解。
“亦欢!你……你不要胡说!”
方才还沉默不敢吭声的忠勇侯夫人突然暴喝一声,整个人的状态和脸色都变了。她慌乱地想要站起身来,一时又因裙子太长拌了脚,整个人又跌在了地上。
她可是一品军侯忠勇侯的夫人,什么场面没见过?如今这幅样子,倒更像是坐实了方才林奕欢的话了。
林渊手上的力道松脱了些,林奕欢不那么疼了,理智便又恢复了几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可林渊如何肯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去,又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力道竟比方才还大了几分。
“林奕欢!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说我是杂种?说我不配做你的哥哥?!”
他已经面色铁青,从前温文尔雅的样子也已尽数消
失不见。
林奕欢再次被那剧烈的疼痛禁锢,简直是要昏死过去。看着女儿猪肝色的面容,忠勇侯夫人又惊又惧,上前一把按住林渊的胳膊,苦苦哀求道:“渊儿,你……你这是怎么了。你妹妹一贯说话口无遮拦,你是知道的啊……你若是想娶公主,你就娶吧,母亲再也不管了,再也不管了!……”
忠勇侯夫人的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那副样子,倒是真真的像一位慈母了。
可事到如今,这话可还能被林渊听进耳朵里吗?
林渊仿佛一头发狂的狮子,早已不认眼前的人究竟是谁。他扼着林奕欢,胳膊只轻轻一抬,忠勇侯夫人便被这力道逼得倒退了几步,差点整个人摔到一旁的花坛里去。
“林渊……你……你疯了……”
林奕欢额前的汗珠滚落下来,入了眼里:“你敢伤害母亲……你这大逆不道的狂徒!”
她一边挣扎着,一边恶狠狠地朝着林渊叫嚣。可林渊哪里还顾得上她说什么,一边捏着她的手腕,一边咬牙切齿地道:“你若再不说,今日我就把你胳膊捏断,你若不信,就且试试!”
这话仿佛一记闷锤,敲得林奕欢的所有理智轰然崩塌。
“林……林渊!你根本就不是父亲和母亲的亲生儿子,你就是杂种!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