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尘双眼一眯，一脚踹在长空屁股上，“你给我好好盯着，回头带好吃的给你。”
“衍之。”
衍之甫一落座，顾轻尘就燕子般从屋檐翻了下来，伸手就抓过青衣手中的食盒，笑道：“好香，都是些什么？”
衍之看着一脸幸福的顾轻尘，心
中却有些起伏，昨日她本是打算告诉顾默成此事，然后让他派人来守着，也好顺势收集些证据，可顾轻尘却说顾默成操办科考已经很费心费力，如今可用的人又少，若是再抽人出来盯梢，恐怕顾凌天又会钻了空子闹出些事来。
衍之觉得这话也有道理，便答应了。谁知道，顾轻尘顺杆爬，就这么揽下了盯梢的活计。
今日一早她还是进宫见了柳采邑，毕竟这事还是得事先通个风，也好让采邑在宫中注意收集些可用的证据。
这一次顾凌天毕竟势在必得，目的大，动作自然也会大，想不留下痕迹都难。
“听青衣说，你一日夜都没合眼了？”衍之淡漠的声音一如既往，“要不然我让青衣和长空换一换。”
“不用。再说了，谁说我没合眼？我在屋顶上可睡得舒坦。”顾轻尘抬头看着衍之，他怎么放心让青衣离开衍之的身边？
深宫似海，满是算计，他，很不放心。
“再说也没几天了，后天就是科举考试，他们也蹦跶不了几天。”顾轻尘吃饱喝足，满意的靠在椅子上摸肚皮。
“衍之，这粥好喝得要死，你小厨房里做的？”
“可不是，主子亲自……”
“青衣！”衍之打断了青衣的话，问道：“买题的人多吗？”
顾轻尘看了一眼青衣，俩人眼神一个交换，顾轻尘就越发笑得欢喜了。
“多，怎么不多，简直是如过江之鲫，不过衍之你放心，我都把名字写下来了。”顾轻尘笑道：“到时候可要看看，他们到底会中个什么。”
衍之点头道：“那孝王就多辛苦了，还有一日两夜，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
“衍之你放心，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衍之起身的动作微微一僵，心中却又再度起了
涟漪，这个男人真的没有让自己失望过。
每次仿佛走到绝路时，这个男人总是会出现。是缘是劫？
衍之斜目看去，却只见顾轻尘英俊帅气的脸上，一双眸子深邃似海，虽然唇边依旧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一如记忆中的那张脸，然而，却又仿佛有什么不一样了。
衍之垂头下楼，为近日来的各种心绪浮动觉得不安，她站在楼口，侧头看了一眼屋顶，那道身影斜而长，带着尖锐的锋芒，然而他的笑意却又是如此的温柔，那双深沉似海的眸子，似乎可以将一切都包容。
一瞬间，衍之的心中就乱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真的是不能够再和顾轻尘走这么近了。
于是，直到科考完毕，衍之都闭门不出，所有消息都由青衣带话，眼看着就到了放榜的日子，衍之才带了青衣一起出了门。
城门口熙熙攘攘都是人，衍之只得弃了马车步行过去。远远就看见展轩昂矗立在人群中，近日来他是越发的瘦了，这个隐忍的男子似乎给了自己太多的压力，衍之看得出来他的谨慎小心，处处在意，然而，她也没有办法开解他，因为之后他所要面对的是更多的压力，他必须形成这样的习惯，很可悲，但人生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可悲。
“主子。”展轩昂显然也见到了衍之，他堪堪的从人群中挤过来。
“如何了？”衍之柔声问。
展轩昂的脸上意外的浮现出一丝窃喜，他深深鞠了一躬，“幸不辱命。”
“哎呀，以后就得叫你展状元了啊。”青衣也满是欢喜的拍了拍展轩昂的肩膀。
衍之微微一笑，“我们换个地方聊。”
展轩昂点头，跟随着衍之进了隔条巷子的茶坊。
沙千里第一个迎了出来，“主子，今天怎么有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