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所说,那他也有313岁了,先不论他修的是何种功法,单从他元婴中期的境界来说,基本上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岁数了。
“既然老先生已经多年一心向佛,为何不自行剃度?”
子耀觉得此人的人性确实还行,只是少年时的遭遇才改变了他的人生,否则必能成为岛国继安倍晴明之后又一位出色的阴阳师。
既然如今潜心向佛,而子耀正好在戒成的熏陶下,对佛法也有所涉猎,便想与之论道一番。如是可用之人,便可忽悠一顿,收到麾下,并助他突破境界来续命。
保宪浅间无奈的说道:“我曾造成太多的杀戮,早已罪孽深重,如何能自渡?恐遭佛祖唾弃啊!”
子耀却说道:“修行若无真经,那又算修的什么行?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老先生在佛门无名无分,就算修得再高深的佛法,也难得真经。”
保宪浅间并不认同子耀的说法,于是辩驳道:“所谓真经,就是能够达到寂空涅盘的究竟法门,可悟道,却不可修道。悟乃明性,在于知修行以制性情;修是为成佛,在于求。”
“觉者,由心生律。修者,以律制心。有心无证者,虽不落恶果,却住因、住果、住念、住因,如是生灭,不得涅盘。”
“正如我一般,虽然有心修佛,却无明师敢收,无佛家名分;虽未曾有恶报,却时刻难逃内心的煎熬,心中执念始终也难以释怀。所以,我只想要洗涤我的杀戮罪孽,并不曾想过要修成正果。”
子耀摇头道:“老先生此言差矣,不为正果,那佛法的最终是什么?人人不为正果,又何来的佛教?”
“悟道圆满之佛,圆满即止,却是无量。若佛有量,便不是阿弥陀佛了。佛法无量,即佛法没有最终。从浅义上理解,只是一种导人向善的教义而已。虽不能灭一切败坏下流之事,却无碍抚慰灵魂的慈悲。”
保宪浅间如是说道。
“听老先生的话语,却像个多年钻研佛法却不得法之人。不过老先生说话不拘经文,且无有明师指点,能自悟到如此境地,也算难能可贵了。”
“以我对老先生之前所说的话的理解,老先生已经跨入得道的门槛却不自知,离得道只差一步之遥。进则菩萨净土,退则,化为凡尘。而这一步,便是你自己还没放下执念,而你却还不知自己的执念是什么。”
子耀站起身,背起双手,看向天空,高深莫测。
“愿听小先生教诲!”保宪浅间确实想放下心中执念,可他这么多年,只觉得自己的执念就是杀了太多人,杀孽太重,无法释怀。现在却说他不知道自己的执念是什么,于是便想听听他怎么说。
子耀轻咳一声,脑子飞快转动,开始忽悠起老头来。
“佛门讲究一个缘字,老先生既能遇和尚讲经后明悟,便是与佛有缘。佛说我佛慈悲,普度众生,敢问老先生可是众生中一?如老先生是众生,为何不能自渡?又何须纠结于无明师接引?如老先生非众生,那老先生又何来执念一说?”
“以我看来,老先生心中早期的执念,确是因为杀戮之心太重,但在多年钻研佛法后,老先生的杀戮之心已经完全被佛法洗涤,否则今日也不会放我兄弟一条生路。而如今老先生的执念,只在名不正言不顺。你纠结的并非是没有明师接引,也不是佛祖唾弃,而是怕没有师承,自度后,不被佛教中人承认而已。”
“以老先生当下的修行的目的,是为求心安,却最多也只能换个理得而已。你只是自认为修行佛法可换心安,只是在这个说法上没有错,便是理得。如放不下执念,难得心安啊。但若放下执念,入不入佛门,又有何区别?”
保宪浅间听后,忽感内心通透,似乎明悟了些什么,便闭上了眼睛,细细回味起子耀的话来。
子耀也挺惊讶的,惊讶的不光是保宪浅间能够突然顿悟,而且还惊讶自己的口才。和戒成和尚学了那么一丢丢佛法,竟然能把一个研习了三十多年佛法的老头给说顿悟了。
两个小时后,保宪浅间睁开了眼,一股浑厚的气息从身体里散发,然后又快速收敛,他居然就这样突破了元婴后期。
“感谢小先生指点迷津,小先生佛法如此高深,请受老夫一拜。”保宪浅间突破后第一件事就是感谢子耀。
给子耀深深鞠了一躬后,保宪浅间又问道:“敢问小先生名讳,尊师是哪位高僧?”
“老先生说话不用这么客气,我叫子耀,是龙国人。我师父乃是龙国鼎鼎大名的戒成法师,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反正在龙国佛教中是挺有名的。”
这话子耀可没吹牛逼,戒成确实挺有名的,就不知道在国外是不是也吃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