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贵妃见皇上已注意到她,平静地走过去作揖后,目不斜视道:“皇上,坤宁宫数人来禀,皇后娘娘刚刚去了。臣妾将她们挡在院外,现在是否传他们进来?”
“什么?彦姝姐姐去了?”安澜腾的站起身来,脸上泪渍未干,又涌出新的。
太后也猛地站起身来,眸中神色锐利。
皇上瞧太后那样,了然起身朝外走,边疲倦道:“走吧,都过去。”
安澜疾步跟上。
太后拿来剪刀去给地上嬷嬷们松绑,沈贵妃忙过去帮忙。
太后把剪刀递给沈贵妃,眸色含疑地注视着她动作。
嬷嬷们起身,沈贵妃见太后依旧盯着她,柔声提醒:“母后,我们一同过去送送皇后娘娘吧!”
“太后,老奴扶您!”一嬷嬷扶住太后提醒。不能让皇上再对太后娘娘生出什么意见。
太后往外走,沈贵妃安静跟上。
太后终是没忍住,停住脚步盯着沈贵妃质问:“是你!你在谋划什么?”
“母后这是何意?”沈贵妃柔柔一笑。
“你故意瞒着哀家丰子昊死亡之事,又派人把那举报信送到哀家手中,你存的什么心思?”
“母后可冤枉臣妾了。是您老人家悲心悯人,将自己关在福寿宫一心向佛,后又为丰殷德之死心伤,日日忙着照顾皇后娘娘身子,这才无暇关心前朝之事。”
“臣妾也想过是否要派人告知母后一声的,只是想到母后向来厌恶那人,可能并不愿听到丰子昊的消息,何况又不是他活着回来了!”
太后听她这话似乎在理,得亏她对此事一无所知,不然......
嬷嬷又暗暗催她,太后示意边走边说。
沈贵妃跟上,依旧笑盈盈道:“再说那信,臣妾就更冤了。”
“德泽他掌管刑部,世人皆知母后您和皇上宠溺长公主。事也觉得不能冲撞长公主府,便将信交于母后处置。”
说到这里,沈贵妃停顿一瞬,似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加快脚步跟上问:怎么?那封信有问题?”
太后心中一紧,没有回她。
她可不想告诉沈贵妃她欲拿这封信做托词,先斩后奏地处置掉苏芸萱之事。
只是,这信送到她这里的时间太过巧合。
怎么偏偏这信在芊洛告诉她丰玉砌心有所属,不会娶她时出现。
且那信里只详尽地揭露了女子卑劣罪行和罪证,对其准确年纪和外貌并未过多描述,这才给了她想法......
她原想着处置区区一个贱民本也不是很急的事情,但今早她偷听到皇上和丰玉砌的对话,才知晓这叶子晴乃是云晟公主。
时间仓促,她便决定来个先斩后奏......
太后不语,沈贵妃唤:“母后,坤宁宫来人还说,今日午时见皇后娘娘不好,宫中遣人去唤奕王进宫,却是一直没找到人。臣妾担心皇上这个时候听到此消息会对奕王愈发不喜,瞒了下来。”
“什么?”太后闻言惊得再次顿住。
沈贵妃装作快要撞到太后身上、急急停下的样子,只片刻又朝四周扫视一圈,凑近太后小声道:“母后赶紧派人去找找吧,这个时候奕王可不能再出事了。”
“你什么意思?”太后皱眉,警惕地睨向沈贵妃。
“我只是担心,”沈贵妃一脸无害神色,凑得更近小声道,“皇上现在的态度表明了是准备扶持丰玉砌继位,皇上那性子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直接替丰玉砌清除所有障碍。”
太后眉头拧得更紧。
沈贵妃继续下猛药:“皇上曾梦中呓语,对当年自己的心软非常悔恨。”
太后闻此言,眸眼骤睁,瞬间想到当年她出手毁掉丰子昊同陆家军统帅陆震远之女陆晴汐婚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