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殿内。
安澜小跑着跨过垂花门,边大喊:“母后,母后您快去,彦姝姐姐她吐了好多血,她快不行......”
她话未喊完,乍然瞥见院内太后仰头望天,转圈痴笑的模样,惊得立马上前拉住太后询问:“母后?母后您这是怎么啦?”
“长公主!长公主您求求皇上,放过......”一嬷嬷大喊,话未说完被旁边暗卫堵住了嘴。
安澜这才注意到里面地上被困住手脚的嬷嬷们,安澜不可思议地望向上首的皇上。
他侧身斜斜坐着,本是垂头捏着眉心,听见嬷嬷的话,抬头看向下首。
“皇上这是何意?”安澜止不住太后痴笑,走向皇上。
皇上疲惫地朝暗卫挥了挥手,暗卫迅速闪身出去。
另一嬷嬷见状再次高喊:“长公主您救救太后,皇上他要杀了太后!”
“什么?”安澜震惊,停住脚步瞪向丰志逸,“你疯了不成,你怎么能杀母后?”
“她该死!”皇上冷冷道。
“你不能......”安澜本能大喝,却又蓦地顿住,盯着丰志逸打量。
丰志逸神色肃然,眸色冷厉,不似玩笑,安澜心跳加速,身子一颤本能后退一大步。
“哈哈......哀家没错......哀家是太后!”身后太后大叫。
安澜惊得稳住身子回神,转身瞧向太后。
太后双臂高举,在院中来回走动,自言自语:“哀家没错,哀家是丰岚地位最高的女人,哀家没错......”
抬手抓住胸口衣衫,安澜转向丰志逸讥笑道:“丰志逸你厉害!你害死了莹白姐姐和大哥不说,现在居然连母后也不放过......”
“莹白是被她逼死的!”丰志逸猛地起身打断,指向太后。
安澜嘴巴大张,愣怔当场,盯着丰志逸的手臂,眸色慢慢转红。
好一会,才缓缓转身瞧向身后。
“当年那毒也是她调换的,我和大哥商量好了的。他要自由,我要权利,我助他逃出牢笼,他心甘情愿给我让位。我给他下的是假死之药,是她!是她借你之手,把药换成致命的毒药。”
丰志逸缓缓走向下首,边道。
安澜浑身颤抖,不停摇头自喃:“不会的,不会的,不是这样的......”
“太后她冤枉呀,太后他怎么会毒杀自己的亲生儿子,皇上你要明察呀,太后她老人家绝对没有干过那种事。”一嬷嬷沙哑大叫。
其他嬷嬷也点头附和:“太后没有,皇上冤枉太后她老人家了。”
安澜跌坐在地,垂头瞧着自己的双手,抖得更加厉害,“是我,是我害了大哥,是我,都是我......”
丰志逸走到安澜身边蹲下,抓住她的双肩同她对视道:“不是你,是她。当年想逼你嫁于丞相府的也是她。她永远那样自私,为了权势,不惜牺牲我们所有人。”
安澜双手垂落,眼泪夺眶而出。
当年?
当年她明明已经心有所属,母后为拉拢丞相府,非逼着她嫁给她不爱的男子。她欲同心爱之人私奔,母后却是当着她的面杀了她的最爱。
她想自杀追随爱人而去,母后却拿爱人族人之命相威胁。
她自毁清白才驳了那桩婚事,母后气急、嫌她丢人,把她囚禁起来。
后来父皇虽解禁了她,她从此也万念俱灰,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母后从云中找回流浪多年的二哥,二哥同她一样都恨上母后。
她和二哥两人常常在一起喝酒聊天厮混,消磨那无尽的枯聊时日。
她听二哥介绍外面世界的精彩,便也想去外面走走。
她去求父皇给她自由,父皇屡次拒绝。
某一日,父皇却允诺她帮忙做一件事,就让她离开。
她问是何事?
父皇说大哥因不愿娶裴家之女为妃而被母后禁足。
而母后从云中逼回二哥,二哥同母后置气,也顺带恨上大哥。
父皇让她盯住二哥,想办法阻止二哥去烦禁足的大哥。
她觉得这事不难,立马就照做了。
她要抢过二哥送往大哥处的参汤,替他送进去。
二哥不给,她扯谎是母后命她来的,母后不让二哥去见大哥。
拿到那汤后她准备送进去,父皇身边的徐公公却唤住了她,托她给大哥带件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