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那我换个说法吧,你想不想复仇,想不想找出那个将你推下围栏边缘、那个夺取你所拥有一切并且摧毁你所拥有一切的家伙?”
男子:“我…我…我想啊。”
兴许是力竭,半晌才有恢复。
“但我也就想想了。”
他的怒意渐渐转化成双眼慢慢汇聚的泪水,豆大的滑落在脸部的绷带上。
安然还是笑着地,被长发遮住的眼睛看不清表情,他的嘴型不会错:“你现在,有太多恨意,有太多杀意,这些会干扰你的下一次人生,若是你同意,我会暂时封印你的这一段记忆和情感,等到时机成熟,再想起来也不迟。”
病床上的男子没有说话,也许是早就累了,无论身体还是心理。
兴许是疯了,相信一个头发糟乱的江湖骗子说的话。
或者是内心还存在一点点希冀想要寻求光明。
总之,他没有说话,睁着眼,呆张着嘴望着他。
安然:“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玉小明。”
安然:“嗯~好名字,如果按照正常发展,你会取一个漂亮老婆,找到一家名企上班,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买房生子,甚至还因为混得相对不错,成了所谓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啊~说远了,在那之前,你是不是人生很成功呀,别想这些了,欸呀呀,嘘~睡会吧,以后,换个名字,低调的过一生,别再被命运盯上了,你想叫什么?或者说,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人生?”
他没有说话,不知为何,此刻,他的双唇犹如千斤般重,挪不开半分,一股强烈的困意袭来。
名字?
这时候追求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有什么用。
意识恍惚间,他只感觉安然在揉搓着自己的右手掌心。
最后,安然找到了答案。
安然:“真会给自己取名字,玉华,希望下一次见面,你的第一句话,能让我好好推敲推敲,但是,就要看看你能不能把握住那次机会了。”
玉华没有听见这么多。
在睡着后,他先前的恨意和怒火,统统烟消云散。
同时消失的,还有跳楼那几天的所有记忆。
幸运的是,自那之后他恢复的比之前还要好,爸妈也难得的不再以泪洗面。
没一个月,玉华便被医生允许暂时回家休养。
在那之后,一天夜里,一道闪电劈来。
…
……
安然交代完后事,出门,回到车驾上。
Nana醒着,不过依旧懒洋洋地,甚至保持着在驾驶途中被安然闲来无事绑着的样子。
我妻nana:“真想把你的眼睛挖掉,在我面前哭哭哭哭。”
是的,安然流着泪,泪腺像是与整个人分开一样:“啊哈哈,毕竟,这世界的结局很绝望啊。”
我妻nana:“不是说要找值得追寻的人么?”
安然:“要是真那么好找,就好咯。”
安然:“那个拥有改变世界所有人命运的人啊。”
...
......
几个月后的今天,安然躲在墙后,回想起方才玉华见面对他说出的第一句话。
安然:“臣卜木曹…卧槽…嘶,这玩意的解字……”
安然笑笑,索性不再想他:“真是不可思议的家伙,居然真的给他连上命线了?”
我妻nana:“找到你啦!爱躲的小猫咪!”
安然,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