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儿?程哥儿?柳程!”
“啊?师傅?”
“快去将手洗干净,血溅到锅子里,今日这一锅子高汤全都要废了!”
作势就将柳程往旁边一推,孙二娘的眉头也是微微蹙起,“你今日这到底是”
“流云姑娘那处想要碗热热的红豆汤配四色点心,柳厨且去做了,姑娘今日晚起,等着吃呢。”方才行至的小丫头满面焦急,因着气喘吁吁整张脸都涨的通红,“姐姐自昨儿晚上到如今都快中午了还一口都未进口,万一是饿坏了可怎么好,柳厨且快些做吧,阿金瞧着都心疼。”眼见着跟前的人丝毫无动静,小丫头也是急了,“柳厨莫不是嫌麻烦?阿金虽来任店处时日不长,却也知晓后厨这头是”
“阿姐昨儿饮酒因是宿醉,这等甜腻之物不适合吃。小子一早便将吃食做好,这便送去。”
“阿弟这鱼片粥炖的软烂,又有葱花和些许盐巴一道入味,确是吃着清爽。”
任店,某院落,
将碗中最后一口粥食吃了干净,流云面上尽是舒爽的笑意和柳程心事重重的模样也是形成鲜明对比,眼见柳程欲言又止,流云手中的勺子终于也放下,“你我姐弟,有话不必藏着掖着。”
“那马政大人如今归于东京城,小人只怕”
“只怕什么?怕那位大人,还对阿姐有企图?”信手将跟前的碗筷推开,流云的面上已笑容尽失,“北地苦寒,早已磨练的人心智不比从前,马政大人千辛万苦才回了这京城,阿姐这几分已是不若从前的好颜色,实在是无法与一大家子的好前程相较。”
“阿姐是说”
“今年这日子,比起从前也是瞧着难过,好不容易要到年尾,总得让人有些盼头。非只是我大宋子民,金国贵客,也一样。这数日他一直都神龙见首不见尾,如今朝廷既是已议定了好处,自然也是时候该回去了。这数日那后首,你且多准备些好物,不止是那金国贵客,王大人,也是要一道去的。”
“··阿弟明白了。”
柳程面色终于多和缓,躬身行了礼转身就走也难掩轻松自在,一路从流云这院子秘密出了来他也是径自就往后首泥灶房那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