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还不熟悉,肖齐琼也不知沈家表妹是性格使然,还是故意为之。
她讪笑着问道:“莫非表妹的亲事已经定了下来?”
问这话的时候她也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但是话说出口后,看着沈初曼微微僵住的脸色,却像是被她说中了一般。
也不对!若是姑娘家的亲事定下了,被人打趣,应是羞涩,亦或是高兴才是。可沈初曼的脸色,却不像是高兴或者羞涩的样子。
“表姐可莫要打趣我了,倒是今日听着舅祖母说是打算给琼表姐在京城寻摸亲事?”沈初曼看向肖齐琼,“京城优秀的儿郎甚多,相信定然能给表姐定下合适的亲事,以后表姐能留在京中,我们到时可以时常走动了。”
沈初曼的想法很简单,沈家那边的回信应是这几日便要送到了。她在沈家本就没了至亲,如今更是常年养在侯府,沈家又怎会为了她而拒绝侯府?
纳妾不比娶亲,等到沈家的信件一到,怕是侯府随意找个日子,便将她用一顶小轿送至闻晋崇的房中了。
她能感受到老侯夫人因着那事而对她不满,今日更是当着刚进侯府的肖家人的面都不愿给她一个好脸色,这是一点儿面子不打算给她留了。
在侯府中她唯一能倚仗的便是老侯夫人了,在深宅后院过日子本就艰难,更何况她以后会是一个身份地位的妾室,若是再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倚仗,才是更为艰辛。
但是眼下老侯夫人对她的态度不可能一朝一夕之间扭转,而留给她的时日却已经不多了。
等到沈家的信件一到,她进闻晋崇房中的事便已是板上钉钉,再想要做文章已经是来不及。
原本她以为事情没有转机了的,但是今日瞧见老侯夫人对肖家人的态度后,她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她怎么说也是老侯夫人嫡亲的妹妹的亲孙女儿,若是她和肖家人打好关系,老侯夫人总不可能再无视着她,以此来寒了肖家人的心。
想到这儿,沈初曼的心中其实是有些恼怒的。同样都是老侯夫人娘家的后辈,当初她进侯府的时候可没见老侯夫人待她那般亲厚,也就是她这些年精心在老侯夫人跟前伺候着,才让她渐渐对她亲近了些。
可是凭什么呢?她还是老侯夫人的亲妹妹临终前托付于她的呢,怎就不配得到老侯夫人的怜爱了?
这些暂且放置一边,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和肖家姐妹打好关系。
见肖齐琼未搭话,她只当这是姑娘家在害羞着,所以她才更加热络了些,“说来妹妹我比你们早来京城几年,对京城也更为熟悉些,不若等明日妹妹陪着你们一道儿到外头逛逛?”
侯府并未拘着她们在后院,若是有事需要外出,向主母禀明缘由后,主母向来是会同意的。
和肖齐琼说完之后,沈初曼也未冷落了庶出的肖齐珊,“舅祖母是说要将珊表姐留在灵州,待回灵州后再亲自替你筹谋亲事吗?要我说珊表姐不若一道留在京城好了,等你见识到了京城的繁华,定然是觉得京城更好。而且京城的达官显贵不知凡几,留在世家大族的后院,便是做妾也要比你会灵州随意找个小门小户要强到哪儿去了。”
若是让沈初曼说真心话,如肖齐珊这般落魄户家的庶女,在世家大族的后院做妾也是抬举了她去,充其量也就够格当个通房丫头罢了。
谁料她的话音刚落,肖齐琼将她的手甩到一边不说,更是听见肖齐珊掷地有声地说:“肖家女永不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