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灵道:“哪里跑!”不假思索,冲入内院伸手擒拿,却慢上一步,被那贼人翻出院落,消失不见。卞灵刚欲运轻功追去,却忽觉踢到了什么,低头一看,俨然见到一具死尸横卧。
卞灵心道:“这恶贼竟敢杀人!”更欲将其擒拿。又听街道外异动,一道熊亮声音传来:“衙府办案!让开!让开!”
卞灵原路返回,见大门处,正有两名衙府差吏,推开围观人群走来。卞灵心中一奇,又既了然:“是了,为抓捕林尘,衙府差役遍布全城,想是被我那动静吸引而来。如此甚好,我便不必为此事操心了,全丢给衙府去吧。”说道:“衙府兄弟,里面有人死了,你们处理罢!”
说罢便欲离去,左手边衙府差役道:“姑娘且慢!”卞灵停步:“怎么了?”衙府道:“衙府办案,还请姑娘配合。”卞灵眉头一皱,觉得厌烦,但一想衙府办案,确有规矩所在。且那死尸乃自己发现,如若一走了之,岂不让衙差一头雾水,便道:“好罢,要怎生配合。”
衙差道:“还请姑娘先说事情缘由。”卞灵便将自己半路遇袭,追到此地,发现死尸一事说清道楚。
两名衙差一听“死尸”二字,神色即刻凝重,“死尸在何处?”卞灵道:“内院杂草中。”一名衙差速去查探,不消片刻,又匆匆赶回道:“确有死尸两具!”
卞灵道:“两具?也是,当时我未曾细看。如此看来,那恶徒下手当真狠辣,人家瞧见他踪迹,他竟要杀人灭口。”卞灵道:“事情我已说清,你们便查罢,我先走了。”
一衙差将身一横,道:“姑娘,你恐怕暂时走不得了。杀人大案,衙府向来从严。”卞灵一跺脚,显然被此事缠得烦躁不已:“那你想怎么办法?人又并非我杀的,知道的,我全都与你们说了。”
衙差道:“倘若我二人勘察,若人真非姑娘所杀,自然放了姑娘。”卞灵怒目一瞪:“好啊!你俩猪脑袋,怀疑我杀人?”卞灵道:“我乃紫霞宗弟子,名门正派,怎会随意杀人?”一衙差道:“不不不,只…姑娘刚到此处,此处又确有尸首,不免让人多想。”
另一衙差道:“姑娘,百姓都在看着,若有误会,当场解开,岂不更好?”
卞灵看向门外,果见百姓堵在门外,正瞧见热闹。卞灵心道:“此话确实有理。我又未曾杀人,怕个什么?如此离去,反倒败我名声。”不耐烦道:“好罢,你等要怎样还我清白?”
一衙差道:“此事简单,凡斗武而死,定留武技踪迹。我等将那两位死者,扛到外院当中,将其衣物扒开,看他是如何死的,怎么死的便是。”卞灵一听,此话确是有理,心道:“如此甚好。”说道:“好,你二人快些吧。”
两人便既入内院,将两具死尸扛来,当着卞灵的面,将其衣物扒开,见其胸口、腹部、双壁等地,各又数十道或轻或重的掌印。
看到掌印,一衙差冷笑问道:“姑娘,你方才说,你乃紫霞宗弟子?”卞灵眉头一皱:“是。”另一衙差道:“好啊,凶手便是你!”
卞灵怒道:“你曾凭空污人清白!”抬手欲打,不愿与两人纠缠,但又既心想:“这衙府归刘哥哥管辖,我问心无愧,但如若一走了之,反事情难办,我且听听两人怎生说我。我据理辩驳,又有刘哥哥担保,自可无碍!”卞灵问道:“你且说说,凶手为何是我?”
一衙差道:“好啊!你这凶手,好生嚣张,这还不承认。”那衙差指着死者身上掌印,说道:“我适才粗略数了数,每人各中三十六掌。”
“我记得紫霞宗,有门掌法,名为‘轻风绵掌’,此掌法第三层,有一式,可连续不断,共出三十六计绵掌。那掌法打自身上,宛如伸手抚摸,实则伤害甚大。”
“此人身上掌印,便是出自轻风绵掌,你作何狡辩!还不快快束手就擒!”那衙差声浪一层接一层。卞灵初时尚有据理力争之心,但听到后面,发觉对方逻辑紧密且合理,全寻不到破绽,更是哑口无言,辨无可辨。
又听围观百姓道:“这姑娘长得水灵,怎生做出这等错事来。”“她这等名门大派,自有人担保,只可惜那被杀之人,怕是白白死了。”“紫霞宗威名远扬,看来其门下弟子,也日渐跋扈,斗武尽下死手。”
卞灵心道:“这两人确死于轻风绵掌,又叫我撞见,怎生这般倒霉?莫非是王耀师兄、曲三风师兄将其杀害?这轻风绵掌第三层,也不过我与他二人会而已。”心乱如麻,说道:“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杀的。”
这时,一直少有开口的衙差道:“确不能断定,这二人便是这姑娘所杀。”卞灵心道:“此人甚明事理!”看向那人,想听他怎说。
那衙差道:“此人死法,或有伪造可能。不可直接下达定论。但不可否认,这位姑娘确有嫌疑。”卞灵沉默。那衙差又道:“姑娘还请跟我们走一趟,如今衙府中,有吕追魂吕天官坐镇,又有刘长锐刘天官相辅,姑娘倘若是清白之身,大可无所畏惧。”
卞灵心道:“他这般说来,确是无错。那吕天官三香定凶,神异得很,定可还我清白。我且随他们安排便是。”说道:“你这话在理,我随你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