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填补缝隙的鱼鳔胶因制作流程麻烦,又十分珍贵,除了那些达官贵胄,很少有人舍得买这个回去粘东西,奴才们已找出了京城所有出售鱼鳔胶的铺子,总共十三家。”
“这十三家铺子,已一一细查了,暂时未找到有用的线索。”
胤禛闻言看着他们,神色冷冽。
几位大人实在扛不住,连忙下跪请罪。
“皇上,奴才等有负皇上重托,还请皇上赐罪。”他们没有在五日时间里查出真相,皇上之前说了,要重罚。
刑部尚书壮着胆子道:“皇上,其实……还有两人未查,是恂郡王身边的太监汪碌和严开,奴才等奉命严查此事,不敢放过任何有用的线索,可恂郡王不许奴才们带走这两个太监审问,还说……他们是他的贴身太监,尤其是那汪碌,是先帝爷赏给他的人……”
胤禛闻言笑了,只是笑意未达眼底:“他不许,你们便不查,朕竟不知,这朝廷上下,是恂郡王说了算。”
“皇上恕罪。”几人闻言吓得连忙磕头。
“皇上,奴才曾两次带人去拿汪碌和严开,都被恂郡王阻止了,郡王说……奴才们想借机陷害他,拔刀阻拦,奴才们怕误伤了王爷,只好……”大理寺卿说着朝胤禛磕了个头:“是奴才无能,还请皇上治罪。”
“朕既把此事交给你们,便由你们全权处理,谁敢阻拦,杀无赦。”胤禛说完后挥了挥手:“去吧,朕再给你们三日时间,若再查不清楚,自己滚,朝廷不养无用之人。”胤禛沉声道。
“是。”几人应了一声,连忙退下了。
他们也不敢和恂郡王硬刚,那毕竟是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若真闹出人命来,他们都得偿命。
如今有了皇上的口谕,他们也可放手去做了。
胤禛去看年惜月时,说起了此事。
“此事恐怕和允禵脱不了干系。”胤禛眉头紧皱:“我真没料到,他竟如此大胆,更没料到,他这般恨我,欲致我于死地。”
“人心难测。”年惜月道:“我知道皇上年少时十分护着这个弟弟,可他早已不是那个需要皇上庇护的孩子了,他有能力做任何想做之事,你珍惜这份兄弟之情,别人未必如此,或许在他心里,你就是那个挡了他的道,让他一无所有的人。”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等人身居要职,又奉命严查此事,为何不敢带走他身边的太监审问?”
年惜月顿了顿,又道:“只因他是皇上的亲兄弟,大家有所忌惮吗?他在外头做了两三年的大将军王,手握重权,加之老八他们兄弟三人在朝中替他斡旋,收买人心,他当时的实力,手里拥有的权势,可一点也不比皇上少,哪怕这几年皇上收拢了大权,可他毕竟还是个王爷,余威尚在。”
她这次受了不少罪,差点就一尸两命,就连她的莺莺,也险些遭了难,年惜月可不会善罢甘休。
她怕胤禛心软,该说的话她必须说,倘若这次动手的人真是允禵,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再说了,出了这样的事,胤禛心里就没怀疑过允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