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八这日,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带着手底下几位得力的官员,一起进宫面圣。
“查的如何了?”胤禛开门见山道。
“启禀……启禀皇上,寝殿的房梁是被人刻意锯开以后,又用鱼鳔胶填上缝隙,再刷白涂漆,使之看起来和房梁的颜色一样,加之房梁很高,那边的管事带人查看时,虽然也派人用梯子爬上去看了,却并未看出不妥来。”刑部尚书恭声说道。
大理寺卿接着道:“奴才等仔细审问了负责打扫寝殿的太监,用了刑后,没有一个人招供,全都喊冤。”
“如此说来,你们查了五日,不仅没有查到幕后凶手,连一点有用的线索也没有?”胤禛黑着脸问道。
“不是。”几人吓了一跳,为首的刑部尚书连忙道:“回皇上的话,平日里负责打扫寝殿和周围那些厢房的太监,前些日子死了两个,就在先帝祭日前三天,人发现时,尸体已经冻僵了,管事的也没有细查,只说人是被冻死的,便让人送去埋了。”
守着景陵的,除了一些负责守卫陵寝,防止有人闯入破坏的官兵外,便是杂役和太监。
杂役们负责打扫陵寝四周,太监们负责打扫可以住人的屋子。
“奴才等细查了处理此事的管事以及那两个太监熟识的人,得到了一些线索。”大理寺卿说着,看了胤禛一眼,继续道:“有人曾瞧见恂郡王身边的太监汪碌与那二人有些来往。”
“奴才等细查后,发现那两个小太监是汪碌徒弟严开的同乡,三年前进宫当了太监,后来被分到了景陵这边伺候先帝。”刑部尚书接着说道。
“之前,有太监打扫寝殿,抹布擦拭到了一些木屑,他们还以为是木头长虫了,报给了管事,管事派人仔细检查寝殿各处,派遣的便是那两个太监。”
胤禛闻言紧紧皱眉。
照这么说,严审那个管事即可。
他们查了五日,就查到了这些?
若他们几位只有这点本事,刑部和大理寺可以换人了。
“皇上,我们审了这管事,也仔细查过了,他是个贪财之人,那两个小太监时常贿赂他,捧着他,对他言听计从,时日一长,管事的对他们十分信任,便将许多要紧的差事交给了他们,管事并非受人唆使,而是有人在刻意策划这一切,且早早便开始准备了。”
这种案子,没有人敢随便让人扛下所有罪责,必须查清楚,否则一旦日后被人翻案,他们头上的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
抄家流放一无所有。
所以……他们得听皇上的。
皇上要的是事情的真相,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查清楚。
这些官员可不傻,知道皇帝除了派他们从明面上查以外,还会派遣厉害的暗卫,暗中查清楚此事。
所以,他们根本不敢有半句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