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
这几日,来往将军府送礼的不在少数,那些人也是因为她的身份与今后世子妃的名头,才纷纷前来巴结。
既入了京,这种事情就不在少数。
应付这些人的热面孔,总是累得很,所以她总逃,来这院中偷个闲喘口气。
但目的一致,却从没有人把话说的这么明白。
有利可图而已。
床上的人挣扎着起身,跪在地上,眉眼之间透露着不安,似乎是在后悔自己刚刚不当的措辞。
真是一只狐狸啊。
南汐没有戳穿,也不接话,移步就坐在了屋内的木椅上,手指不自觉的附上了桌面摆着的那个玄铁面具。
那是她亲卫影子的面具。
瞧着她不开口,李宁祁明白,这是让自己坦白,收了脸上的可怜,正襟,声音十分平静地道:“我本有仇要报,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但那些人身居高位,我似沧海蜉蝣,无法撼动。我身上有毒,命不久矣,将军应该也知道了,我余生为的不过是争一个出路,在此立誓,绝不会伤害府中一人,只希望将军给我这个机会。”
“为什么选我?京中有权势之人众多,能帮你的未必只有我一个。”
“因为你救了我,还不止一次。”
“你身上这毒,也是那人的原因?可将那人姓名告知我?”
李宁祁又低下了头,抿了唇,声音有些发哑:“就这件事,我要自己来...”
瞧着他这副落魄模样,南汐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七月拾得你,你既然不愿意告诉我名字,以后我就叫你谢七如何?”
听到这话,他明显一怔,愣愣的注视着她的眼眸,有点出神。
“怎么?不喜欢这个名字?”
回过神,李宁祁迅速接过她递来的玄铁面具,就戴在脸上,掩了眼角的红痣。
从此,世上便多了一个谢七。
赌坊的暗房之中,一玄衣男子面无表情的盯着夜宁那张若无其事,似笑非笑的脸,沉声道:“你小心主子回来剥了你的皮。”
夜宁道有些不以为意:“聂寒啊,你就是跟着主子的时间太久,整个人都冷冰冰的,你刚刚不也好奇这云麾将军的长相吗?我们两挤在屏风后又看不清楚。”
聂寒:...你还真是就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瞧着聂寒不说话,夜宁没话找话地转着手中的佛珠道:“要说,还得是主子会挑人,这云麾将军看着是个冷酷的人,实则心中还是有些柔软在的。
说着就用佛珠去勾聂寒腰间的佩剑:“你也是,多来和我喝喝茶多好,你总和主子待在一块,是会变态的。”
聂寒嫌弃地伸出两根手指,夹起他的佛珠:“在这地方你盘这个,也不怕亵渎。”
夜宁宝贝地擦了擦自己的珠子:“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聂兄莫要被花花世界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