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他整顿完毕,一大队人马杀气腾腾地朝着沈南葵的宅邸奔去。
这一次,他足足带了上回三倍的人手。
自家院门被冲开时,沈南葵正在明厅和陶婶说话。
陶婶惦记着她快生了,非得亲自过来看她,带了一大堆补品不说,还以过来人的身份,给她讲了许多女人生孩子的注意事项,两人说这些话时,连陶茹都被打发去了偏厅。
沈南葵上一世没有经历过这些,这一世也没有长辈在身旁教导,所以她很乐意听陶婶的唠叨,两人正说得高兴,忽然听见“咚”的一声巨响,不由都吓了一跳。
不多时,陶茹白着脸从外面进来,有些结巴地说:“……外面来了好多官兵,他们把院门都拆了……”
“啊?这是出什么事儿了?”陶婶也一脸惧色。
沈南葵心知来者不善,沉下一口气说:“我出去看看。”
来到院里,蔡岭和黑牛已经先出来了,正挡在一众官兵的前面,而带领官兵过来的人,仍是老熟人田朋。
沈南葵冷眼扫过,只见这些官兵,已成合围之势把小院包了起来。
她心下略沉,面上却是笑了起来。
“原来是田班头,今日不请自来,难道是又想帮我翻耕花园?”
听着她讥讽的语气,田朋面色一白,却并未接话。
沈南葵望着那两扇倒在地上的门板,不解道:“田班头若是到访,自有小厮给你开门,又何必如此蛮横?”
田朋冷笑一声,不假辞色地说:“夫人口才了得,属下说不过您,但今日属下过来,是有正事要办,可没工夫跟您唠家常!”
“哦,什么正事?”
“正事便是——请夫人跟我到州衙大牢走一趟!”
荷华最先急了,“凭什么抓我家夫人去大牢?”
陶氏母女也变了脸色,陶婶一听到大牢两个字,身子就开始哆嗦起来,“好端端的,怎么要去大牢,那地方可不能去啊……”
自家闺女就是在那里面,被折磨得险些没了人样,若非遇到沈南葵,她们母女只怕早已成了一双亡魂……
所以,听到大牢两个字,一下便又勾起了她心底的恐惧。
陶茹拍了拍自家娘的肩膀,面色虽有些发白,但到底还算镇定,一脸担忧地看向沈南葵。
“东家,出什么事了?”
沈南葵摇了摇头,“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她车沉眸看向田朋,“田班头,你要抓我去大牢,总得先叫我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名,而且,陶婶与陶姑娘今日来我家做客,如今见到你们,已是受了惊吓,还请你先放她们母女二人离开。”
之前陶茹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田朋自然也知道她们。
今日他的目标只是沈南葵和蔡岭,所以听了这话,倒是没有拒绝,吩咐人将路让开。
沈南葵对着陶氏母女说:“陶婶,陶姑娘,你们先回去。”
陶茹摇头,“东家,这些官差还不知因何要捉拿你,你大着肚子,怎能去牢里那种腌臜地方?”
她是在牢中待过的人,知道那地方有多可怕,但凡进去了,都得脱一层皮,牢里常年阴暗不见天日,又死伤无数,煞气深重,东家这样娇贵的人,如今身怀六甲,眼见着就快生了,怎能去到那里?”
她主意一定,立马就要下台阶。
“我去同他们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