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月,城门严进严出,所有脸上有疤或有络腮胡子的人,都被带去盘问过,仍是没发现宫涛的踪迹,他一定还在城中。”
庞巡抚眼睛一眯,“上一次宫涛现身的地方,是在哪儿?”
田朋答:“是那沈氏家中。”
“沈氏?就是你说的那个大有来历的妇人,本官记得,你手下几个兄弟,也是折在了她那儿吧?”
“正是。”田朋眼中闪过一丝不愤。
“可有不妥之处?”
田朋摇了摇头,“属下虽然也怀疑过,还带人去查了,却没发现什么。”
庞巡抚沉吟道:“她一介妇人,大着肚子远赴江南,身边还跟着蔡岭那样的人物,倒是有些不简单,可越是这般,她就越显得可疑。”
田朋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一闪道:“那宫涛出现,正是为了救她,若非如此,沈氏早就死在我们刀下了……”
“胡说什么!”
庞巡抚沉着脸打断,“贼匪作恶,与官府何干?”
田朋面色一凛,忙左右开弓,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大人恕罪,是属下失言!”
庞巡抚冷冷瞪了他一眼,忽然又一愣。
“慢着,有那蔡岭在,他身手不凡,贼匪又怎么可能会伤到沈氏?”
田朋也怔住了。
是啊,他只惦记着要抓宫涛,却从没想过这一层。
蔡岭一出手,便是一死一残二伤,有这样的实力,定是三两下就把贼匪收拾了,又何必等到满院子伤残,以致于引得宫涛现身?
除非……
他原先并不在那里,是后来才到的。
“这些该死的!”田朋低声咒骂了一句,“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们居然未曾向我说明!”
当时正值深夜,蔡岭无视禁令,已是犯了宵禁!
“当真愚蠢至极!”
庞巡抚冷眼睨着他,“若非张同知跟他那手下姓孙的,对本官多有不敬,你以为这差事能落到你头上?”
“是属下失察,大人息怒!”田朋忙磕头。
庞巡抚看着他,仿佛十分后悔,当初怎么就把这么个蠢货提拔起来做事了?
不过,现在后悔也无用,新任知州不日即将到任,他必须赶在这之前,把宫涛的事彻底了结了才行。
他眸中泛着冷意。
“那个沈氏,我不管她什么来头,但既然宫涛现身是为了救她,而后便失去踪迹,那她就也有着嫌疑,还有那个蔡岭,身为江湖人士,在城中不知收敛,居然夜犯禁令,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这两人必须给我严加审问,限你三日内,把宫涛抓到本官的面前,否则……”
“仔细你的项上人头!”
田朋浑身一震,知道这是庞巡抚给自己最后的通牒,忙磕头说:“属下遵命!”
庞巡抚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挥了挥袖子。
田朋从屋中出来后,直奔州衙训练场,拿着铜锣大敲了一阵。
“所有人,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