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高丽女人仔细想了想,说这个翻译叫方岛诚。
等他给我单独解释了这三个字到底怎么写,以后我就立刻捡起地上的匕首,跳进棺材里,把棺材上面原来的一个叫做“田一正南”的名字划掉,然后刻上了这个。
接着我又在那个高丽女人的手上取血,沾着她手里流出来的血,在那小个子的脸上画了一道符。
当时我在画符的时候,葛军的手一直帮我扶着这个小个子的脸。
所以当我画完符,葛军突然感受到一股从那小个子鼻腔吹出来的气的时候,吓得他手上的汗毛肉眼可见的立起来了!
我立刻捂住了他的嘴,让他不要害怕,因为我画的就是气符。
这个符咒是我在文物局上班的时候,从一本古书里面看来的。
发明这个气符的人,是当年辅佐唐太宗李世民的一个国师发明的。
为的就是在李世民离世之后,为了安稳局面,创造他还活着的假象,震慑想要借机篡位的乱臣贼子用的。
说实话,我这个时候现学现卖,心里是挺没谱的。
但没有想到,竟然真的奏效了。
所以说我国玄学法术深奥,当真是能人辈出。
等安抚好葛军,我们俩就一起就把方岛诚扔到棺材里去了。
在那个老怪物快要跑到我们跟前的时候,我立刻引燃手里的火符,然后丢到了棺材里。
棺材里的火势随着我口中的咒语越烧越大,很快,那老怪物身上也冒起了烟。
当火苗从他的头顶燃起的那一刻开始,身体的其他部位也像是得到了感召,也相继着了火。
那老怪物已经是死人,感受不到疼痛,起初还在孜孜不倦的朝我们这边狂奔。
但棺材里这时突然飞出了几溜像是钻天猴的尾烟!
当时天已经快亮了,那几股尾烟能看的很清楚了。
而与此同时,那老怪物身上也烧出了几团绿气,然后就在他奔跑但距离我们还有不到几米的地方,彻底倒下,成了一堆骨灰了。
此时,我不再念咒,那棺材里的火也就渐渐的熄灭了。
我们凑到棺材前一看,葛军率先倒抽一口冷气,他指着那具近乎完好的尸体问我:这么大的火,居然都烧不烂一具尸体?
那个高丽女人也吓得直往后缩,说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那么大的火,就算是短时间内不能将人完全烧成骨灰,最起码身上的皮肉也应该烧没了才对!
我叹了口气,冲他们俩摆摆手,示意不用紧张。
这个养师的棺材是经过法律加持的,那些刻在棺材里的诅咒也是有灵性的。
如果你强行的放火去烧,根本就烧不掉他们。
但这些诅咒就是为了这个斩龙钉服务的。
不管这里面埋的是那个叫田一正南的还是方岛诚,对这些诅咒来说,并不重要。
只要这棺材里有人能供他们驱使就行了。
但方岛诚已经死了,为了迷惑那些诅咒,我就取了女性的阴性血在他脸上画了个气符,营造出活人喘气儿的假象。
其实在我翻到的那部古书里,那个国师所用是女性的经血。
女性的经血在古代的时候也被称作红铅,和童子尿这味“土黄”,被并称为“阴阳卜”。
所谓阴阳卜,意思就是红铅与土黄是分别可以作为天然的占卜材料,来进行布阵施法的。
女性五行属水,属阴。
而经血也是阴中之极,用其所画气符所呼出的气体,能让鬼神感受到人的濒死感。
也正是这种濒死感迷惑了那些诅咒,让他们误以为这种濒死感就是他们曾经折磨田一正南的时候所展现出来的一样。
因为随着这些濒死感以后产生的,就是这斩龙法阵所需要的怨气!
有诅咒保护,我的火符才没能烧掉这个方岛诚的尸体。
但由于我划掉了田一正南的名字,所以诅咒不再保护他了,也不再折磨他了。
金刚之身不在,绿色的瘴气除了,他的肉身自然就被烧化了。
接下来,只要将方岛诚脸上的咒文抹点,浇上一泡童子尿,这个气符自然就解了。
葛军问我,气符解了,那这个斩龙钉怎么办呢?诅咒不是还在么?
我摇摇头,我说这就是东瀛法术的短处。
凡事都将执念,一旦这些诅咒没了可以折磨的对象,那股害人的心气儿无处可以释放,那棺材,也就成了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破木头了。
一把火烧了也就是了。
我们这边正商量着,就听那个高丽女人快速的朝着那只奄奄一息的老虎跑过去了。
当时天色已经大亮,我们这才看清,那老虎的肚子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里面的肠子内脏都掉出来了。
老虎的眼睛一直盯着我,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我心里明白,这是那个高丽女人的祖先在求我放他自由。
他的灵魂被困在了老虎的体内,不做法超度的话,就会随着这老虎的尸体一起腐烂,在这世上消失。
说真的,我心里当时还有些不愿意。
毕竟这高丽一家子占了我们国家的便宜了。
但看在他以身涉险,帮我们拖延了时间的份儿上,我还是帮了他。
所幸那个高丽女人身上带着她先祖的照片,我又问了名字和生辰,然后闭上眼,心里想着那照片上的人的模样,念起了往生咒。
在我念到第三遍的时候,我屁股突然疼了一下,像是被什么虫子咬了。
我噌的一下跳起来去拍裤子,一低头,发现自己刚刚坐着的石头,模样非常奇怪。
和旁边尖锐粗糙的石头不同,这一块光滑圆润,像是被盘包浆了!
再想想从刚才起就一直卧在这里的老虎,我眼前顿时一亮,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这就是卧虎石?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倒也费了一番功夫!
而就在我要告诉葛军这个好消息的时候,旁边一直跪着的高丽女人突然惊呼了一声,然后十分惊奇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我问她怎么了,她红着眼圈告诉我,说她的先祖已经离开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
她指着自己的头顶,说感觉刚刚有人轻轻的抚摸了一下!
除了自己的长辈会这样,不可能有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