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长歌门的大侠吗?我正想着改天找你们杨大门主喝两杯,谈谈生意上的事儿,这门主就派人来请我了,杨门主真是我的知音啊!”
呸,这混蛋玩意儿!
杨歌才到书市西南角就发现了挥舞着大刀的朱老黑,她还未上前质问,那朱老黑看到她怀里的古琴,便笑嘻嘻的迎了上来。
“朱老黑,是何人指使你来长歌门捣乱的!”
“真个不长眼睛!咱们主子也是你配问的,看朱爷我怎么收拾你!”
杨歌问的直白,朱老黑这种习惯了耀武扬威的土匪当然不会老实回答,挥舞着大刀就要吓唬杨歌,正好让杨歌有理由说服自己,狠狠教训他一顿。
为了不让他轻易身死,杨歌还刻意压制了曲意,好让宫弦琴音打在朱老黑身上只能造成些皮外伤。
不致命,但却极疼!
“哎呦、哎呦!别打了!这位姑奶奶,咱有话好商量,您想知道什么,我全部都说!再这么打下去您非得给我全身骨头揍散了不可。”
“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杨歌哼了一声,在脚下放了个笑傲光阴,心里想着若是这朱老黑敢跑,她就再不用压制自己,直接结果了他,省的他再去害人。
“其实我们都是被迫的啊!有人绑了我的妻儿老小,让我替他们做事,哦,就是让我想办法从长歌门的产业中分走一块。其实您说,就算真分走了,那也没我的事,到头来分钱的也全是上头的人。我不过是为了家人,混口饭吃罢了。”
“哦?是何人?”
“小人只是感觉那人来头一定不小,他们给了我一块牌子,每次我去见他们的时候,都必须带上这块牌子,就是这块,您过目。”朱老黑赶紧从怀里摸出一块牌子,双手呈给杨歌。
将那牌子收下,杨歌皱了皱眉,到底没有让杀心再起:“今日后,散了你那些手下,莫再踏进长歌门半步,下次相见,便不是如此简单。”
“谢姑奶奶饶命!谢姑奶奶饶命!小的一定牢记教训,再也不敢来长歌门撒野了!”
朱老黑只差没下跪拜谢杨歌,好好的汉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丢下刀跑了,杨歌正想回去禀明周宋,那朱老黑又犹犹豫豫的跑了回来,见杨歌手指勾起琴弦,赶紧讨饶道:“我只是突然想起,有位红衣姑娘差我打听一位叫杨影的人······”
“知道那位姑娘的身份吗?”
“不知道。”朱老黑耷拉着脑袋,见杨歌将古琴背起,并没有要揍他的意思,这才捡了地上的刀,一溜烟的跑了。
又是杨影!
文瑞说这人已经死了,只不过尸体还未找到。五儿还再三交代,不要在长歌门谈论此人。杨歌对这位师兄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回到周宋处,周宋主动询问:“怎么样?可有查出什么线索。”
杨歌将牌子递给周宋,犹豫了一下,隐瞒了杨影一事。
周宋接过牌子,低头看了一眼,面色大惊:“这!这分明是······”
杨歌探头一看,哪里还能不认得,那几个图案组成的字样正是“永王府”:“这······永王府?”
“这永王是当今圣上的十六皇子,被太子抚养长大,向来有拉拢亲近我长歌门众名士为己用之意,为何私下命人做出这等事来?可是以周某对这位性子淡薄的永王的了解,他并不是会指使朱老黑做这等事之人,那么······”
“周先生可有头绪?”
“啊!此事莫非是那贪婪的文录庸所为!这厮在朝中领拾遗大夫一职,亦是永王门下幕僚,是个极为奸诈贪婪之人。此前他曾用计让长歌门割让了大片实地产业给永王,而永王并不知情。看来这文录庸是以为我们顾忌永王,认为这里有利可图,想侵吞本门产业中饱私囊!”周宋总算想通了一些关节:“但若是永王已知此事,还任由文录庸胡作非为······皇室中的斗争,永不会止息,很多时候,卷入其中之人都往往身不由己,成为他人手中棋子。唉······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先生这是何意?”朝中之事,杨歌向来听都懒得听,更别说用心揣摩了。
“其实方才门主派人来传,称日前收到一封苍云军风夜北寄来的信件,信上言明雁门关之役乃安禄山挑起,欲以一石二鸟之计除去驻守在雁门关的苍云军。安贼的谋反之心昭然若揭,圣上却被奸佞蒙蔽,忠奸不分,反而降罪与苍云军。”
“九龄公得知此事后,本欲前往江陵一带找他的门生上书玄宗,弹劾安贼。可谁料九龄公的行辇刚出书院地界便遭遇不明人士的刺杀,幸而随行的弟子均是门中好手,武功上乘,这才保得九龄公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