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买茶,我只是来代王维霖姑娘问问她订购的二斤千岛玉叶什么时候给她送去。”
“噢,原来是这件事儿啊!”赵宝湘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是这么回事,这些日子订单实在太多,而王姑娘是这长歌门的贵客,咱们自然是不好收订金的,结果没记在账上,竟给忘记了,这下子耽误王姑娘的大事,实在是过意不去。”
一看就是托词!
杨歌瞄着赵宝湘,抿嘴不说话。
赵宝湘尴尬的咳了一声,讨好道:“这盒茶叶是王姑娘订下的,劳烦您给王姑娘带过去,算我赵宝湘送的,改日我定登门造访,给王姑娘赔个不是。”
“好,那依你所言便是。告辞。”
老板如此上道,杨歌不好再找麻烦,拿了茶叶直接离开。
“怎么样?那赵老板如何说啊?”
杨歌将赵宝湘给的茶叶递给王维霖,想着老板毕竟是在长歌门做生意,便替他言语了几句。
王维霖听了她的话,面露震惊之色:“如此珍贵的茶叶,赵宝湘竟就这么送给我了?却有些过意不去。”
“赵老板应是慕姑娘七秀之盛名。”
杨歌眨了眨眼,王维霖打开茶叶盒,取出了一点放在手心仔细端详:“不对!”
“姑娘可发现了什么?”
“你看这茶叶,不仅不似门中弟子所饮用的那般翠绿,而是有些发黑,茶叶的形状也有些不同。”
“竟是如此。”杨歌有些恼火,亏她先前还帮赵宝湘说话来着。
“怎会这样?这茶叶果非真品。依赵宝湘平时的为人,却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曲折?”杨歌和王维霖尚未想清,这时旁边突然奔来一个戴帽少年,急冲冲的呼喊:“这茶叶喝不得。”
怎么?难不成那赵老板居心不良?
“杨歌,这小少年看来知道些什么。”王维霖冲杨歌使了个眼色,杨歌会意的点头。
虽说茶叶是假,也不能妄下定论,委屈了找老板,还得仔细打听。
“我真的没有说谎,那茶叶你们可千万不要喝,万一喝出毛病来可就麻烦了呀。”
“你说赵老板的茶叶有问题,可有什么证据?”杨歌上前质问。
“证据······我没有······不过这是我亲眼看到的!我是赵老板家的茶童,他经常带着我出去谈生意、辨茶。那天他说有一笔大生意要谈,可是他却没带着我。我心下好奇,便一路跟着赵老板,结果发现他竟是去见朱老黑的。”
“朱老黑?你可知他们之间做了什么交易?”杨歌挑眉。
这个朱老黑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听到朱老黑在威胁赵老板,让赵老板把所有的茶叶以一斤一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他,否则就把赵老板一家老小丢进山里去喂狼。”少年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赵老板心下害怕,这才应了朱老黑。朱老黑这一下让赵老板赔了得有几万两银子呐,赵老板心里也有苦说不出,由着那些坏蛋压榨。”
“你可知道他们每次在哪里碰面?”杨歌追问。
“那朱老黑狡猾得很,我也只跟到过一次。赵老板怕连累我,从来不与我说这些事,他待我如亲人般,我实在不忍见他每日唉声叹气度日,只好来求助于你们。”少年别有用心的看了眼杨歌,尤其是她背上的那把古琴:“对了,今天当是赵老板去见朱老黑的日子,若是悄悄跟着他,或许能追查到那些坏人的下落。你们可千万别怪罪赵老板,他也是被逼无奈才会这样做的。”
“好,你放心,我们一定狠狠教训那些坏人,把赵老板的货物都找回来,还他一个公道。”若是放任朱老黑那些人以极低的价格收购优质新茶,再转手以高价卖出,书市的秩序就会被彻底扰乱,对这种投机取巧之人自然不必客气。
王维霖的想法显然和杨歌一样:“照我猜测,以朱老黑为首的那些私茶贩子为了行动方便,藏身的据点或许不会离这书市太远······这书市外的东面恰好有片林子,你且先去那处探探,若他们真在此索性将他们赶走,并夺回他们从茶商处夺来的茶货。”
杨歌觉得有理,去那东面林子打探了一番。那些私茶贩子果然盘踞在那。
照她以前的性子,必定要狠狠教训,若是罪大恶极,直接以杀为止也是很有可能,不过惦记着将那些茶货弄回去,她难得在武力压迫之后,还耐着性子和那些私茶贩子讲了讲道理,叫着他们一起将茶货押回了书市。
“想来那赵宝湘这些日子也没少受罪,我刚瞧见他人都瘦了一圈,也算是受到教训了,你这就将这些茶或还予赵宝湘吧。记得叮嘱他一句,下次若再有类似情况,可莫要一个人担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