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房的蓉宝被杨氏勒令不准出门,脸趴在窗户上都要挤变形了,她看的心潮澎湃,恨不得也去凑这个热闹。
杨氏已经一个眼神都不给她了,打又舍不得打,骂那是一点用都没有,不管多狠的话,蓉宝都会自动当耳旁风吹掉。
赵老四先是被窗户上的脸吓了一大跳,后来听了始末又一阵乐。
他双腿夹着蓉宝,时不时的揪一小块饼喂她。
蓉宝噎的都要打嗝了,扭头躲着她的爹的投喂,直嚷道。
“吃饱了。”
赵老四就摸她的肚子,“嗯,饱了。”
蓉宝用力的钻出去,暂时不想见到她爹。
“哼,小丫头,你爹我还治不你了。”
赵四郎得意洋洋,过会又问道。
“娘怎么跟二嫂吵起来了?”
杨氏看了眼埋头苦吃赵二郎,含糊道。
“娘喊蓉宝他们去吃锅巴,二嫂看到了说了几句。”
赵二郎的动作一顿,知道事情绝对没有他四婶说的这样简单。
他正是个半大小伙,长身子的时候,以前没分家在一起吃,伙食都是吴氏把控,吃的饱油水也足。
昨天刚分家,赵老二被吴氏留着吃饭,许氏舍不得油粮,她自己没脸,就叫赵二郎赵三郎也去上房蹭吃的,赵二郎不肯,许氏只能骂骂咧咧的煮了一碗菜面糊糊,少油少盐的,他没到半夜就饿了。
赵二郎就算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他娘肯定又想占便宜了,说不定又动让他们跟着爷奶吃的念头。
“腰疼,手酸。”赵老四吃完就瘫在椅子上,还比不上旁边十四岁的侄子有劲头。
杨氏觉得有点丢脸,更多的是心疼,收拾好了碗筷就来给他捏手捶背。
赵二郎眼观鼻,耳观心,跟他四叔四婶招呼一声,麻利的就溜了。
“你今早怎么下地了?”
赵老四眉眼间都带着几分郁色,道。
“爹心里头难过,我跟三哥想讨他开心,就跟大哥二哥一起下地了。”
他又凑近杨氏。
“我们家不是分了块菜地么,就属我跟三哥的地最肥,那草长都快看不着菜了,爹早上啥事都没干光拿着锄头抽我了。”
“我跟三哥想歇口气,爹的脚就踹过来了,一大清早,腰都没直过,累死我了。”
“这可比抢收可累多了!”
杨氏就笑:“活该,叫你平日里偷懒,你抢收的时候才干了多少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赵老四直喊冤枉,“我那时是真有事!你还记得五里坡吗?”
五里坡并不是路,而是大山上的一个村子,山上离山下有一个十多丈高崖,后面全是延绵不绝的深山,只有从崖侧边才有条小路上去,路又窄又险。
据说是前朝一个村子为了躲避战乱,带着后辈爬上去避灾,一直杳无音讯,直到几十年后才有人从侧边开了条路,这个村子才被人知道。
杨氏点头,她以前听赵老四说起过,家里卖的山珍野菌都是从那边来的。
“那边的麦子也不知道怎么种的,亩产十三斗,磨的麦粉又香又白。”赵老四的语气十分羡慕。
“我也讨了些种子给爹种,出来的麦子跟我们家里的差不多。”
杨氏惊讶道:“是去年你拿的麦种吗?爹说收成高了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