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吉尼木哥和大金的故事前因后果已然清楚,如淳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对日木呷道:“吉尼木哥上师的那本《驭兽术》送给了贫僧,他没有骗你,你却因此萌生杀意。阿弥陀佛,你可知果报不爽?”
“对于恶人,最好的报应就是肉体消灭!”祁翀撇了撇嘴道,“大师是出家人,不便出手,孤可以代劳!老三,一事不烦二主,交给你了!”
“是,殿下!”柳恽再次将日木呷拎走,结果了他的性命。
大金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在日木呷人头落地之时,大金仰天长啸一声,似乎是在告慰亡灵。
“大师,这大老虎你打算如何处置?”祁翀看着那庞然大物,心中难免还是有些发怵。
“大金长期被圈养,恐怕已经难以再回归山林了;况且,从年龄上推算,它已不再年轻,应该是到了耄耋之年了,贫僧打算带它回嵩山养老。”
“也好,这大家伙还真得你看着孤才放心。”祁翀心有余悸道。
傍晌午时分,韩炎回来了,祁翀一行人便收拾整齐继续北上。而甘仲郢在收到韩炎的知会后派人收殓了田文昭的遗体,并给朝廷上表称,蜀王府护卫赵安意欲劫持田文昭投奔他国,田文昭宁死不从,被赵安杀害。甘仲郢接到消息后派兵剿灭了赵安等叛军,抢回了蜀王的遗体,并派人送回锦城安葬。
这个说法不能说没有漏洞,但田鸣对于田文昭之死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去细究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此事便这样黑不提白不提地遮掩了过去,一代权臣田文昭就此黯然谢幕。
一行人绕过恭州不久就遇上了种佶的大军,随后两下汇合,于傍晚时分终于回到兴州,“烦死呢”和关孝芬早就在城外恭候了,见到祁翀全须全尾地回来,二人总算长舒一口气。
“殿下,京中送来了几封信和奏折,请您过目。”回到行宫,安顿好田孟晴,韩炎立刻呈来了“烦死呢”转交过来的公文信件。
祁翀先接过奏折,一一阅看并回复。奏折是政事堂和六部联名的,说了几件事,一是皇帝陛下龙体如常,并无大恙,太子不必挂怀;二是孔维翰主持孔诞祭祀大典,寿王代皇帝主祭;三是前几日京兆府一带突降大雨,浊水有两处决堤,导致两县受灾云云;四是各州乡试已经完成,十月便要会试,请太子确定会试考官人选。
这些事第一件不过是报个平安,后两件也都有相应的处理规程,本不需要祁翀给出意见,报给祁翀也只是对储君的尊重而已。第四件事其实在出京前已经议过了,众臣均属意林仲儒为主考,祁翀又提议柳敬诚为副主考,众人也无异议,只是因为当时乡试未完,没有最终确定。因此,祁翀简单地批复两句,便将目光聚集到了那几封信上。
前两封信显然是杜心悦的字迹,但看日期应该不是同时寄的,只是他人在南唐没能及时收到而已。祁翀眼眉含笑地看完了信,忍不住又看了一遍才放下。
第一封信里,杜心悦说了一件事,那就是京城最近出了一本《后堂语录》,正是席安将那日后渠先生与祁翀在大觉寺后堂辩论内容录了出来,并刊印发行。
此书一出,便在京城官员和学子中引起了巨大轰动,几乎人人都在讨论,可说是形成了一股新思潮。
相较之下第二封信就有趣地多,杜心悦详细描述了杜相再婚的婚礼盛况,从弘大的场面到新娘子的妆容,事无巨细,足足写了七八页。
这小妮子,怕是自己想当新娘了吧?
一抹笑容浮上祁翀的嘴角,他心中暗自许诺,日后定要给她一个无与伦比的婚礼!
后面封信却将祁翀的心思从儿女情长中拉了回来。
第三封信是滕致远写的,只说了一件事:扶余丰璋登基了!
原来扶余丰璋逃回扶余之后,迅速整合朝中各股势力,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掌控了朝局,然后扶余老皇帝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他谋杀了他的父亲!
虽然滕致远没有明说,但祁翀从字里行间读出了这层意思,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
终究还是放虎归山了!
不过遗憾归遗憾,扶余的问题尚不是祁翀当前要考虑的事,当下祁翀最感兴趣的却是第四封信的内容。
原来如此!
或可利用!
“种将军,淮州那边有战报传来吗?”放下信,祁翀问道。
“有,不过都只是例行知会而已,并无大的战况。”
“一直都没有?”祁翀皱了皱眉,“这都半个多月了,淮州怎么会没有战况?算了,问你也白问,那边的情况你怎么可能知道?老三,吩咐下去,明日启程去淮州。”
“是,殿下。”
处理完公事,天已经黑了。韩炎过来请祁翀到田孟晴屋中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