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翀想方设法了解杜心悦喜好的时候,吕元礼的住处迎来了一位访客。
“见过韩常侍!”吕元礼深施一礼。
韩炎却侧身避过拱手道:“吕都知如今步步高升,早不是当年的小黄门了,在下岂敢受礼?”
吕元礼苦笑道:“韩常侍这是在骂我了,如无当年的相救之恩,岂有我如今的步步高升?”
“举手之劳,何须记挂至今?”
“于您是些许小事,于我却是大恩难报。”
二人客气了一番,双双落座。小内侍奉上茶后懂事地退了出去,只留二人在厅中叙话。
“呃......大公子这些年过得好吗?”吕元礼斟酌再三,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挺好的。”
“那您过得好吗?”
“伺候小主子而已,无所谓好或不好。”韩炎不太愿意说自己的事,便将话锋一转,“吕都知这些年倒是官运亨通,想必是有什么奇遇了?”
吕元礼笑笑:“奇遇谈不上,只是有幸入了林贵妃的眼,得了娘娘眷顾而已。”
韩炎点点头:“听说那位小殿下养在皇后身边,如何了?”
“聪明伶俐又孝顺,是个不错的孩子。”吕元礼微笑道,可话一出口,突觉有些不妥,但已然收不回去了。
果见韩炎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讥诮。孝顺?孝顺谁?别是认贼作父了吧?
吕元礼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劝解道:“他自幼便在陛下和娘娘身边长大,对先帝和懿德皇后全无印象,陛下和娘娘对他也不错,情有可原嘛!”
刘贵仪死后已被承平帝追封为皇后,故吕元礼照此称之,但韩炎听了却忍不住讥讽起来:“懿德皇后?哼,生前谋而不得,死后倒享哀荣。”
吕元礼听了却是一愣:“什么‘谋而不得’?韩常侍此言何意?”
“怎么?先帝生前曾将刘贵仪禁足,不就是因为她想当皇后吗?您当时不就在刘贵仪身边当差吗?岂会不知?”韩炎皱了皱眉头。
吕元礼却摇了摇头:“您记错了吧?懿德皇后当初被禁足不是因为她想当皇后,而是因为她私入重华阁,被先帝发现了!”
“哦?那这事与陈常侍有何关系?为何陈常侍会受牵连被先帝责罚呢?”韩炎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吕元礼听得更糊涂了:“陈常侍被责罚跟懿德皇后有关系吗?”
没有吗?韩炎满腹狐疑,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二人又叙了些旧谊,直到傍晚时分,柳明诚派人来请吕元礼赴宴,韩炎这才告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