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议亲一事,柳翀其实一点儿也不急。受原来那个世界晚婚晚育思想的影响,在他的概念里,十六岁还是未成年呢,着什么急找对象?可他也理解祁清瑜的想法,在这里男子十七八岁成亲是很正常的,十六岁还没定亲,家里是该着急了。
可是他的亲事还真是个难题,高门大户看不上他这个空有名分却无官无爵的皇子;低门小户倒是有想要高攀的,可祁清瑜又看不上人家,怕委屈了他,如此便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更何况还有个柳忱呢,他毕竟占着个长兄的名分,碍于礼法,他不成亲,柳忱也不能越过他先成亲,这一耽误便是两个,更何况再
此刻他突然想起了那位杜小姐。虽然已经对这位杜小姐颇具好感了,可柳翀从不敢奢望能与她有什么结果,罗密欧与朱丽叶本就是一场悲剧,相信对方也是明白的,也会作此想吧。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来该给杜小姐回一首诗了,上次收到她的诗还是端午前一日呢,后来连着许多事,便没顾得上回,如今闲下来了,得赶紧回一首了,否则失了礼数惹人不快岂不徒伤感情?于是,他赶紧找了个借口回到住处提笔录了一首《野步》:
麦陇风来翠浪斜,草根肥水噪新蛙。羡他无事双蝴蝶,烂醉东风野草花。
写完刚欲卷起来,又觉得就这般寄过去终究不妥,过了这么些天才给人回信,总得有个解释、给个道歉吧,于是复又展开提笔在后添了一句:“得诗之喜,旷若复面。五月少闲,杂务繁复,身乏体累,暂离文案。未早回函,敬祈海涵。”
这才放心的将信交诸飞奴带往京城。
做完此事,他让人去将毕筱芸请了出来,一同赶赴军营,想着祁清瑜的嘱咐,他特意与毕筱芸别驾而行,并不同车。
冯柯没想到柳翀请来帮忙的先生竟是位女子,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大公子,我这军中尽是些糙老爷们儿,您这弄个未婚女子在这儿,这......这......”冯柯一脸为难,“这”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这什么这,能帮你解决问题就行,人家一介女流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好难的?”柳翀白了他一眼,“给她安排个单独的房间,她白天在此做事,晚上便回我府中,中午饭食我府里派人来送,尽量不与你军中士卒接触。她需要你们做的测试你们按要求去做,做好了将数据给她,其他的你们便不用管了。这总行了吧?”
“那......那好吧。”冯柯挠了挠头,勉强同意了。
六月初八,柳翀又喝了一场喜酒,是谭必娶妻、于家嫁女。
谭必的新院子就买在离于家不远的地方,仅一街之隔,说是方便互相照应,这显然也是小燕儿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