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却郎心似铁,推倒了婉妃。
大阿哥连忙伸手扶住额娘,母子俩抱头痛哭起来。
周围人除了如常在,都被这一番变故吓得惊慌失措。皇帝的怒火之下,谁都不敢再说话。
这时,嬿婉正带着慎刑司的人前来,要给皇帝禀报,见到这样的场景也是十分震惊。
嬿婉先给皇帝道喜:“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皇帝冷着脸道:“朕生子不肖,何喜之有?”
嬿婉听出来皇帝这话语气不对,又奇怪养心殿传话明明是该头一个禀报皇帝,怎么如今她都收到消息了,皇帝还不知情。
她只道:“皇上,山东传来的消息,二阿哥在包太医的医治下已经好了许多,如今虽然还在低烧,却不如从前危险了。”
皇帝听到这话,脸上才多了一分喜色,嬿婉揣度其心意,也没有现在就提永琏如今的情况。他能保命已经是难得了,再想旁的却是不可能了。
嬿婉环顾四周一番,要扶起来婉妃,语气柔和道:“这是怎么了?磕头怎么不进奉先殿给祖宗磕去,偏偏在这里跪了一地?”
婉妃握住嬿婉的手,眼神里祈求道:“贵妃娘娘,求您和皇上解释,大阿哥不是高兴弟弟生病,觊觎皇位之人。”
嬿婉没想到流言没有爆发在自己这里,倒是把大阿哥装进去了,移眼看向了皇帝。
皇帝瞥了一眼婉妃,眼神冷漠:“朕亲眼目睹,奉先殿前,祖宗面前,大阿哥还敢喜笑颜开,幸灾乐祸,难道还能有假?永璜,你若是毫无觊觎皇位之心,又在心虚什么?”
大阿哥一愣,不想事情的起源竟然在此处,连忙道:“皇阿玛,儿子是听到二弟苏醒的消息,所以才高兴,并非是对儿子生病幸灾乐祸,求您明鉴啊!”
他确有惦记皇位之心,也确实觉得心虚,但有额娘的教导在先,总不会干出喜形于色的蠢事儿。
更何况永琏到底是他朝夕相处的亲弟弟,他还没有缺德到为永琏几乎没命而幸灾乐祸的地步!
刚刚与大阿哥说话的小太监早被皇帝的盛怒吓得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如今见大阿哥看过来,才哆哆嗦嗦道:“皇上,山东的邸报来了,奴才是被派来给您送消息的。您在奉先殿进香,奴才不敢打扰,就在外头等着,大阿哥也等在外面……”
皇帝给列祖列宗烧香,哪个不长眼的敢去打扰。
见皇帝面色不虞,进忠使了一个眼色,催促道:“说重点。”
那小太监看到皇帝的样子更是惊恐,打了一个寒颤,忙道:“大阿哥问起奴才,奴才就说了二阿哥近况,大阿哥很是高兴。”
所以大阿哥的笑容,不是庆幸嫡出的弟弟夭折,自己前路有望,而是为弟弟的逐渐恢复而高兴。
皇帝仍旧没有全信,带着几分狐疑,看着又是颓丧,又是委屈的大阿哥。
婉妃赶快从大阿哥手里拿过那两卷东西,举至头顶,双手奉到皇帝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