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上官瑞举着小手,委屈巴巴的撇着嘴:“从来没给自己施过针,我身上这辈子的针,怕是昨日一晚上都扎完了吧!”
上官瑞轻轻托着江落落的小手,那食指和中指的指肚上的确有好几个针眼,已经微微有些泛红了,他将小手放在嘴边,轻轻吹着。
上官庭轩!怎么一遇到和她有关的事,你就变成了个傻子,什么都看不透了呢?!
“还疼吗?”上官瑞心疼的问。
“不疼了……”
江落落仍旧疑惑的看着上官瑞,凑近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突然小手一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殿下不会是……知道落落昨日在府里发香囊,却没给殿下留一个,就……生气了吧?”
“不是!”上官瑞掩盖着心里的慌乱,眼神游移不定。
“哦!”
江落落忍着笑,靠在车厢板上,上官瑞居然因为这个生气?!
像极了嫉妒别人得到小玩意,自己却没有的小孩子!
两个人都沉默着,只听见上官瑞有一声没一声的开始咳嗽。
江落落担心的拉过他的手腕,诊了诊脉,没心思打趣他了。
她看着上官瑞苍白的脸颊飞起的红晕,一阵阵的心慌,她严阵以待的霜炎旧疾,终于发作了!
伴着一声声低声咳嗽,上官瑞开始发起抖来。
江落落拿起自己的斗篷,裹住了他,从药箱里翻出一个瓷瓶,倒出药丸让他服下。
“殿下,是不是感觉很冷?”
上官瑞缩在车的一角里哆嗦着点点头。
江落落敲了敲车厢板:“追风!快点走!”
追风听见江落落的声音,长嘶一声,加快了脚步,吓了叶不言一跳,知道追风听江姑娘的话,没想到却这么听话!
他掀开车帘:“江姑娘,怎么了?”
“殿下恐怕是寒毒犯了,要快点回去!”
叶不言见上官瑞缩在车里瑟瑟发抖,心里慌了起来,他赶紧放下帘子,不让冷气吹进车里。
“落落,为何……为何会这样冷。”上官瑞蜷在角落里发着抖,说话都不利落了。
江落落凑了过去,将上官瑞搂在怀里,摩搓着他的后背,气不打一处来。
还好意思问?!说了那么多遍不能受凉不能受凉!上官庭轩你的耳朵眼是用来嗦面条的么?!
气归气,但她还是搂着上官瑞尽力安抚:“别怕,有我在,会好的!”
到了凌王府,穆子阳放心不下,早就等在了大门口,见追风拉着马车跑了回来,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叶不言跳下马车,掀起帘子:“殿下,快,属下背您回去!”
穆子阳察觉不对,也走到马车前,探头往马车里看。
“穆先生!快去吩咐人,多烧几个炭盆送到殿下寝室!”江落落冷静的指挥着。
穆子阳听闻知道上官瑞寒毒发作了,连忙回去叫人准备炭盆。
叶不言哆嗦着接过上官瑞,背在背上,一路小跑,向碧竹轩跑去,边跑边哭,心里念叨着,殿下可别出什么事啊!
凌王府的下人们训练有素,叶不言将上官瑞背回碧竹轩的时候,炭盆已经准备好了,外面秋风瑟瑟,房间里却如同烈日炎炎的夏季。
“江姑娘,殿下他怎样了?是寒毒发作了吗?”穆子阳抹了抹头上的汗,担心的问。
屋子里这样热,殿下的样子像是感觉不到一样,还是瑟瑟发抖。
“穆先生,你出去,屋子里太热,你受不住的,”江落落推着穆子阳,“别担心,有我在他会好起来。”
将穆子阳推出门外,江落落关上了房门,把药箱摆在桌子上,针包摊开。
“殿下,再忍忍,落落要替你施针散毒了。”
上官瑞凭着仅剩的意识点了点头,任凭江落落把针捻进皮肤。
所谓散毒,就是施针将毒素快速导出,过程相当凶险!
上官瑞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冷,就像身处极寒之地冰洞之中。
当年在北疆战场上与敌人周旋,埋伏在雪地里七天七夜都没有这样冷过,皮肉都要被冻裂了!
他渐渐的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