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不言见自家殿下上了马车,捂着眼睛松了一口气。
又冲着江落落拜了拜,用口型说着:多谢江姑娘!
江落落也上了车,马车里备了小暖炉,很温暖,以至于上官瑞进去之后,冰冷的身体上都冒出了阵阵白烟。
叶不言坐在车辕上驾着车,但其实追风认路,根本不用他多管。
江落落看了一眼坐在马车一角将头转向窗外的上官瑞。
只见他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头发还滴着水。
虽然依旧气着方才他那一番话,但还是从马车隔板下摸出一个手炉,垫着棉垫塞在他怀里。
上官瑞身形一滞,侧目看向江落落,只见小丫头板着一张小脸依旧面朝着窗子,不看她。
手炉烧的很热,上官瑞身上渐渐暖和起来。
可是身体仿佛不太适应这突然的燥热,他喉咙里一阵阵发痒,强忍之下还是咳了两声。
这两声咳嗽让江落落浑身一激灵。
算了!管都管了,江落落你现在是进退两难!
谁让你方才心软多管闲事?!若他真的发病,劳心劳力的还不是你?!
她叹了一口气又从身边抽出两方帕子,跪直身子,两只手垫着帕子来回擦着上官瑞潮湿的头发。
上官瑞要躲,江落落冷喝:“别动!”随即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擦着。
看着上官瑞无奈的神情,和被自己揉的乱蓬蓬的头发,江落落实在气不起来了了。
她暗地里忍不住笑了,好像给一只大猫擦毛啊!
马车压到了小石子,颠簸了一下,江落落被颠了起来,向后撞向车厢。
“啊!”一声惊呼还未完,一只大手将她捞了回来揽在怀里。
江落落抬起小脸对上了上官瑞深邃的眸子,脸颊一红,慌忙爬了起来,规规矩矩的坐到了车厢的另一旁。
奇怪!为何心跳这样快?!
她捂着心口偷偷看向上官瑞,见他还是冷着脸,便想了个办法,从斜挎的布包里掏出昨晚做的茱萸香囊。
将那精致的小香囊拎在手里,叹息道:“原本还兴致勃勃的特意为殿下缝了这个小玩意,看来殿下许是不会要落落的东西了!”
上官瑞听江落落说是特意给他做的,侧目看了过去,愣住了。
只见江落落手里拎着一个蓝色锦缎刺绣小香囊,精巧别致。
这是……她特意为我做的?不是送了一个给白昼吗?
“算了,这东西也没用了,扔了吧。”江落落顺手将香囊丢到了窗外。
“别扔!”上官瑞回过神来,他扔下手炉,猛的向车外冲去,被江落落一把拉住了手腕。
“别急!在这呢!”
江落落重新把手心张开,小香囊安安静静的躺在她的手心里。
“落落以为殿下再也不理落落了。”
她拉着上官瑞坐好,把香囊塞到他手里。
“这是落落特意为本王做的香囊?”上官瑞拿着香囊,侧过头看着江落落。
“是呀!”
江落落皱着眉,今日上官大妖怪怎么如此不对劲?
“殿下到底是怎么了?落落自认为并未招惹殿下生气,为何要发脾气?”
“我……”看着小丫头一脸懵圈的问着,上官瑞握着香囊,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鼓起勇气,问道:“这样的香囊,落落还送给谁了?”
“送给谁?”江落落看着他手里的香囊,“没有了,落落只做了一个。”
上官瑞心沉了下来,只做了一个?昨日里明明是送给了白昼!
“哦!”江落落想起来了,“的确只是做了这一个,昨日倒是从外面铺子里买了不少,回府里每个人都给了一个,重阳节嘛,戴着玩呗!殿下如果认真问起来,我要好好想想,少说也有几十号人了!”
上官瑞僵在那里,不知所措,昨日里每个人都给了一个?
包括送给白昼的那个,都是从外面铺子里买的吗?那这一个……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香囊,喃喃道:“只做了这一个吗?”
“当然只做了一个!殿下你还想要几个?”江落落没好气的伸出手,“光做这一个,落落的手指头都快被针戳烂了!昨日夜里槿儿现教给我的,缝到了半夜!你看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