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有意思。”唐世勋一边用笔纸做着记录一边打趣道:“你这臭丫头摊上大事了,竟惹得戴轶亲自出马。”
“谁说不是呢?”郑玉珠拍了拍胸口:“小妹当时真被吓个半死哩……”
只听玉枝说道,当她被杨婶给拉到戴轶面前之后,戴轶单刀直入地问她,凌晨时为何要跑去黄婆家后门旁的阴沟?
玉珠当时已经被吓到了,她和老郑头、郑大柱三人在四月下旬到白马关之时就曾被调查科的人再三审问过,因此她对那些凶神恶煞的人很是畏惧。
谁曾想调查科长戴轶竟亲自来审她,于是她一五一十地坦承,她是头一天在黄婆家听龙先生提到赵攸为何要四更天才来?这话无疑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是以才在五月初十的凌晨去亲自瞧瞧。
戴轶听罢玉珠的解释以后低声骂了‘蠢货’二字,而后一双蜂眼紧盯着玉珠看了一阵子。
那是玉珠最为恐惧的时刻,因她从戴轶的眼中看不到一丝怜悯,他就仿佛在看一件死物般。
玉珠很清楚自己当时的处境有多么糟糕,但她也不愿坐以待毙,于是她对戴轶说她绝对不会对任何人透露此事,并愿意为调查科做事,请戴科长尽管吩咐云云。
不知戴轶是出于怎样的考虑,他没有杀掉玉珠也未再说话,在盯着她看了一阵子之后竟起身离去。
之后杨婶与其夫及弟弟杨三走进正堂中,杨三一脸淫邪地威胁玉珠,若她敢胡言乱语他必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云云。
好在杨三尚算听杨婶的话,在杨婶的制止下,杨三并未真个对玉珠动手动脚。
且杨婶叮嘱玉珠往后每天来这宅子一次,将见闻的人或事皆进行汇报,尤其是在黄婆家和蓝寡妇家听到话必须如实告诉她。
郑玉珠说到这儿幽幽一叹,当她五月初十的下午离开杨婶家以后,她自不敢将这些事告诉老郑头和郑大柱,不过她总觉着此事很不简单。
她已清楚杨婶和杨三等人乃是戴轶的手下,当她五月初十凌晨去往黄婆家后门的阴沟旁之时,应当是被杨婶夫妇或杨三给看到了。
且玉珠很确定杨婶等人的任务就是监视黄婆家和蓝寡妇家,不过戴轶的权力如此之大,为何不直接秘密逮捕黄婆和蓝寡妇等人?
之后的几日,玉珠皆是老老实实地去向杨婶进行汇报,她自然担心若无利用价值以后会否被杨婶等人给灭口,但她也不知该如何逃跑,又能否逃得出去?
直到她今日中午看到唐世勋竟出现在她面前,她别提有多么激动了,因此才会提出让唐世勋带她走。
唐世勋快速地将玉珠所说的记录在本子上,随后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对于戴轶派杨婶等人监视黄婆家与蓝寡妇家,唐世勋倒不觉得突兀,他最为好奇的是楚军商会副会长赵三阳的侄儿赵攸为何要深夜去黄婆家?
从玉珠所言,唐世勋已知道赵攸去找的不是黄婆,而是黄婆的孙女婿龙先生,否则龙先生不会说:‘如此关键时刻,赵攸怎的四更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