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潇顿时面露不愉之色:“唐世勋,你怎的还不依不饶呢?为何非要逼着奴家去当那大总管?”
“我说过我从不强人所难。”唐世勋洒脱地耸了耸肩:“你且听我把半个时辰前收到的消息说完再做决定……”
只听唐世勋压低声线说道,半个时辰前军情三科的丁迁收到军情六科岳老财传来的急报,今日凌晨,长沙府渌口镇以西的的沙坡堡出现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骚乱。
沙坡堡乃是北路联军由渌口镇西进下滠市的关键节点,由北路总管府、北路后勤分部与楚军商会等运往下滠市前线的战略物资大多囤积于此。
负责沙坡堡防务的乃是玄武左营的后部九百余将士,且柳家营的近千骑兵、虎贲营的五百骑兵、还有骑兵左营与右营的近千骑兵,这总共加起来在两千五百人上下的骑兵,皆在沙坡堡至下滠市一带斥候与遮蔽前线战场。
此外,玄武左营的余下四部将士、虎贲营的余下四部皆在沙坡堡周边与湘江之上驻防巡逻,因此这场发生在沙坡堡之内的骚乱自然是被迅速弹压。
骚乱的发生点乃是北路总管府在沙坡堡的临时办事处,闹事的是北路总管府新雇佣的数十个长沙府的难民,他们在今日凌晨放火焚烧临时办事处、周边建筑及一处军用仓库。
该仓库存放了二十余门由衡山县运过去的各型火炮和十余架攻城重弩!不幸中的万幸是,距离该仓库数百步的火药库没被大火波及。
好在驻沙坡堡的肃卫警备司第九科、军情司第六科、玄武左营的后部将士和北路总管府协同合作,在抓捕闹事难民的同时扑灭了大火。
关于这些难民为何会突然纵火,肃卫警备司第九科和军情司第六科还在调查与审讯当中。
唐世勋说到这轻叹了口气:“赖兴昌的弟弟当时被困在临时办事处的一间房中,他为了救他弟弟冒火冲了进去,两人虽成功脱险,但赖兴昌身上的烧伤很是严重,已被运回渌口镇去疗伤。”
许南潇神色剧变,她跺脚骂道:“你怎的不早说?还在这像个娘们似的啰嗦了大半个时辰!”
随即她风风火火地转身便冲向一旁的卧房去换衣裳。
也难怪她如此心急,如今北路总管府有三个地位仅次于许南潇的主事,第一主事便是赖兴昌,他负责由渌口镇至下滠市这片区域的总管府事务。
第二主事乃是许南潇的三妹夫、即许淑贞的夫君程万里,他负责由渌口镇至衡山城的总管府事务。
第三主事则是那位曹大曹公公,他负责衡山城、雷家埠码头等地与衡阳县之间的北路总管府之后勤运输。
这三人皆是许南潇的左膀右臂,而其中能力最全面的自然是第一主事赖兴昌,否则她也不会把渌口镇至下滠市这段前线区域的行政事务交由他去主理。
但赖兴昌却因烧伤而倒下了!许南潇如何不急得跳脚?除了她自己以外哪还有堪用的人去顶替赖兴昌?
正所谓事有轻重缓急,许南潇自不会在这等情况之下还提甚辞职,她当然要赶紧去撑起赖兴昌那一大摊子事务。
唐世勋亦跟在许南潇之后走入卧房,他对站在第三层楼梯口的雷东山做了个手势,随即关闭房门并把门闩给搭上。
许南潇这才想起她还没锁门便焦急地换衣裳,她蹙眉睨了唐世勋一眼:“你跑进来做甚?”
谁知唐世勋竟将门边的瓷花瓶给‘哐当’一声摔了个稀碎!他口中还大喝道:“放肆!”
许南潇被唐世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且她听到房外的木楼梯传来下楼的脚步声,想来是那雷东山已离开了阁楼的第三层。
“唐世勋,你莫不是又犯病了?”许南潇按捺着心头的不快沉声道:“要发疯去别处!老娘要换衣裳了!”
唐世勋则根本不理会她,而是将门旁的另一个瓷花瓶也摔了个稀碎,且还大骂许南潇不识抬举。
许南潇气得脸色发青气血上涌,忍不住大骂:“你个疯子!滚出去!”
然而就在她骂完,却见唐世勋突然冲过来搂着她丰腴的腰肢,不待她反应过来之时,竟是直接吻住了她的丰唇。
许南潇既羞且恼,这疯子竟敢如此轻薄于我!
然而,许南潇又岂敢咬唐世勋的舌头?她本是贝齿紧咬抵制他的突袭,然而这坏小子却对她上下其手,那从未体验过的高明手段直让她浑身发软。
感受着唐世勋那灼热的鼻息,许南潇直感到自己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身心的狂颤如狂风骤雨般袭来。
不管了!她双眸紧闭,终是松开了贝齿。
许久,唇分。
许南潇的俏脸嫣红至极,就在她缓缓睁开迷离的双眸之时,却听到又是一声哐当声!只见唐世勋将一个盖碗给摔碎在地上。
唐世勋抬高声线骂了一句,旋即他又蜻蜓点水地轻轻吻了吻许南潇的丰唇,眨眼笑道:“来,你我将这场戏演完之后你再出发。”
演戏?为何要演完才出发?许南潇已是被唐世勋这时而温柔时而发疯的举动给彻底搞迷糊了。
然而不待她抗议,唐世勋已是霸道地封住了她的丰唇,同时又听到一个茶杯被摔碎。
真个是要命得紧!许南潇心肝儿狂颤,胸口已不由自主地剧烈起伏着。
虽然她隐约感到唐世勋会否是早有预谋?但她在意乱情迷间哪还想得明白?
不过,许南潇依旧充满了好胜心,她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来便来!看你想如何演!老娘又岂会怕了你个坏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