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柳锡承那死去的发妻所生的两个孩子,其生父乃是柳大钧将军!
‘呃?’
唐世勋刚拿起盖碗喝了口茶,听到这话险些将茶水都喷出,他吹胡子瞪眼地笑骂道:“你小子就编吧!这等谣言能有几成可信度?”
“嘿嘿!”
齐大坚一脸笃定地啜了口茶:“夫子您有所不知,这柳锡承从小不爱男装爱女衣,其府中下人都晓得他不喜女子,且他与景文公子等人的感情可是好得很呐!要说这谣言是真是假,小侄自然也不知,但说到这景文公子赵丰。”
只见齐大坚神色古怪地捻着山羊须笑道:“此人委实懂得借势而为……”
在今日大清早,景文公子赵丰最后一次去灵堂祭拜了柳锡承,自从大年初四柳府搭建了灵堂之后,赵丰每日都会去祭拜。
到了辰时,出殡仪式开始,当出殡的队伍走出柳府大门之后,赵丰却突然拦在出殡队伍前,他指着骑在马上的柳将军便大骂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人乎!’
当时柳府大门内外本就人满为患,赵丰这一吼直把柳将军给气得险些坠马,而周围的各界名流们皆是阵阵哗然。
唐世勋听到这儿不禁剑眉微皱:“这赵景文倒是真敢骂,他就不怕柳大钧恼羞成怒把他拉去给柳锡承陪葬?这算甚借势而为?”
“呵呵!”
齐大坚端着盖碗吹了吹热气,神色诡异地笑道:“夫子有所不知,您想这赵景文每日都去灵堂祭拜柳锡承,为何都没有开口骂柳将军?偏偏在出殡之时?当时他……”
只听齐大坚冷笑道,当赵丰在开骂之前所站的位置与他只隔了两个身位,而县衙皂隶正好去向他禀报说唐夫子已回城并到了县衙后堂。
当时在齐大坚身旁的人可都听得清清楚楚,那赵丰距离他不远又岂会不知?同样的,柳将军又岂会不知?而也正是在那皂隶向齐大坚禀报之后,赵丰才突然跳出来大骂柳将军。
故此,柳将军只是脸色阴沉地命手下士兵把赵丰给‘请’到一旁,而出殡队伍则继续离去。
齐大坚冷笑道,他看得出来赵丰是真为柳锡承的妄死感到不忿,但赵丰能够一直活到现在,就连孙将军当时掌控零陵城时都没能杀了赵丰,可见此子不仅有心计且善于借势买直名,今日之事更是可见一斑。
当然,这也跟赵丰的身份有关,他如今可不仅仅是个无官无职的文士,而是府学宫的副学正,这在大年初五那日就已经由府学宫所有士子们一致推举而出。
唐世勋听罢恍然,还别说此子是真懂得把握时机,若是他所扮的唐夫子没有回城,赵丰定然不敢当众辱骂柳将军。
毕竟若没有唐夫子在,即便赵丰如今是府学宫的副学正,柳将军恐怕也会恼羞成怒拿下甚至是打杀了赵丰。
但唐夫子已经回城可就不一样了,这府学宫新体系乃是由他提出,赵丰虽从未表露出投靠唐夫子的意思,但唐夫子岂会眼睁睁地看着赵丰这个新任副学正被柳将军给杀了?
这赵丰还真有心机啊!唐世勋若有所思地啜了口茶,旋即他斜睨了齐大坚一眼,捻须笑问,府学宫选出的五个核心层都有谁?赵丰居然没被选上一把手的学正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