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敢打我?”
宋宜璟仿佛都忘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王秀荷。
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扇过他耳光!而这个疯女人竟敢当众羞辱他,他已是出离愤怒,举起手便想还回这一巴掌。
王秀荷那白皙的右手掌还隐隐生疼,她知道自己这一巴掌打得有多重,而她心里又有多畅快!
眼见宋宜璟想要对她还以颜色,她既未表现出一丝惧意也未躲闪。
柳八爷早已笑乐了,但他记得自己来是做甚,他可是要‘保护’王夫人的!又岂能让别人动她一根汗毛?
于是柳八爷赶紧挡在王秀荷面前,将脸凑到宋宜璟面前讥讽道:“宋公子,君子动口不动手,你难道还想当众殴打你的夫人?若你真想打,来来来,在下便让你扇一耳光去去火气!”
宋宜璟虽惊怒交加,但还保持着三分冷静,他自是不敢对柳八爷动手。
但正所谓福祸相依,他虽丢了如此大的脸面,但这也是他化解柳八爷那番连消带打的好机会,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而且她瞥见王秀荷对他使了个眼神,似乎也是在暗示他先走,于是他故作愤怒地指着柳八爷身后的王秀荷大骂了几句,怒不可遏的愤然甩袖离去。
柳八爷鄙夷地睨了一眼宋宜璟的背影,旋即和善地看向王秀荷,指着她来时乘坐的马车笑道:“王夫人,请!”
于猛神色一变,赶紧大声道:“夫人莫要上马……唔!”
围住他的士兵们立刻捂住他的嘴,两把短刃已是抵住了他的肋部。
王秀荷妙眸一寒:“柳八爷,你莫不是吃饱了撑的?竟敢来挟持我?”
“呵呵呵!”
柳八爷依旧满脸笑意:“夫人莫要误会,在下当真是来保护您的,而且在下可不是要将您带去哪儿,只是护送您回七层坡的宋家巷而已。”
王秀荷一声冷哼,她可不信柳八爷会如此好心。
何况适才宋宜璟问柳八爷‘是奉了谁的命?’
柳八爷的回答很是模棱两可,他可没明说是奉了柳将军之命。
因此王秀荷猜想柳八爷极可能是奉了柳锡承之命而来,恐怕柳将军都不知晓此事。
她的猜测不无道理,柳将军如今忙于东大营、接履桥、画眉铺和高关岭等地的防务与后勤等要事,又怎会无缘无故地差遣柳八爷来保护她王秀荷?
而王秀荷瞥见于猛等三人只是被那些士兵给人挤人的围住,并未遭到任何殴打,毕竟于猛等三人乃是唐夫子的亲兵,王秀荷猜想柳八爷应当也不敢把事情闹大。
再加上柳八爷没有对她有任何非分之举,这更确定了她心中的想法。
当然,王秀荷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也不敢乘上马车的,否则她被这么多大头兵给包围在马车内,别说逃跑,恐怕连呼救都困难。
更何况于猛适才大声提醒她莫要上马车,而柳八爷手下的士兵立刻捂住他的嘴,她猜想那马车内极可能还藏着人!
想及此,王秀荷伸出柔荑感受着缓缓飘落的雪花,慢悠悠的说道:“既如此,那就劳烦柳八爷了,不过奴家想散散步。”
说罢,她便欲转身步行离去。
柳八爷的细长眼中顿时划过一抹阴冷之色,他三步并作两步赶上王秀荷,挡在她身前沉声道:“王夫人,这城南一到了夜里甚是不太平,您这般步行可不妥当,还请王夫人乘上马车!”
王秀荷亦是俏脸一沉:“不劳柳八爷费心!前边不远就是万寿街,奴家跟县衙的齐知县甚是熟络,他自会派人送奴家一程!”
“哼!”
柳八爷一脸森然地冷笑道:“王秀荷,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难道你不想去马车上看看你的宝贝女儿小囡?”
王秀荷的瞳孔猛地放大,她强忍着内心震颤,语含讥讽地寒声道:“想诓我?那你可敢让小囡出来与我见面?”